“你怎么会梦到那个地方?”他的口气好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老实说,他把她此刻的情况归类为梦游,她这副披头散发的样子真的很像半夜起床梦游。
这是她第一次可以大声的骂他笨蛋。如果她知道,她还会坐在这里对着那幅涂鸦发呆吗?梦这种玩意儿真的很复杂,有时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候是过去残留在心里的阴影,致使日后不经意的就会作这方面的梦;有时候根本是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反正就是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她的梦,到底是属于哪一类呢?
她不解的问他,也问自己。
“依我看,你是属于胡思乱想的那种梦。”他显然是在取笑她,因为她的那一大堆分析让他觉得很好笑,她竟然可以把一个梦搞得这么复杂。
“那怎么会是胡思乱想的梦?我不但梦到那里,而且很清楚喔!”
好吧,他问她有多清楚,像涂鸦上那个样子吗?这个问题很明显是在取笑她大惊小怪,看了那幅涂鸦,如果梦到那栋建筑物,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真是太过份了,他以为她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坐在这里吗?
“那里有一架白色钢琴。”
怔住了,没错,那里确实有一架白色钢琴,当初他为了追逐海晴跑到育幼院,他曾请她带他参观,当他看到那架白色钢琴时,他非常惊讶问她,育幼院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钢琴?海晴说是一位教授准备移居海外,因为舍不得随便卖掉,便送给育幼院,育幼院有个老师会弹琴,因此小朋友常常围绕在钢琴旁边唱歌。
“那里真的有一架白色钢琴对不对?”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她答案了,可是当梦里的景物化为真实,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全身鸡皮疙瘩登时竖了起来。她竟然梦到自己没去过的地方,这不是很可怕吗?
顿了下,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噗吓一笑,她懊恼的一瞪,“这有什么好笑?”
他不慌不忙的召唤她的记忆力,“你台中家里也有一架白色钢琴,你是不是把那架白色钢琴搬家了?”
是这样子吗?当然不是,她的脑子没有严重受损到这种程度,“我台中家里的钢琴是华丽的三角钢琴,这两者的体积和形状差太多了。”她提出有力的反驳。
“你确定看见的不是三角钢琴,而是一般的钢琴?”
她确定吗?虽然在梦中,但是她看得很清楚,错不了,那是一般的钢琴。
“你去过那里吗?”
淡淡的说了声‘去过’,他便转头看着那幅涂鸦。每次看着它,心里总会弥漫着浓浓的哀伤,那是海晴安眠的地方,面对它时,那股深藏,心底的愧疚感就会冒出来,好久没去了,海睛会怨他吗?
“你可以带我去吗?”
“不行!”他断然否绝她的请求,不是因为育幼院的院长不欢迎他去,而是他没有勇气再踏进那里一步,既然无法坦然面对海晴,他也只好远离,再说,他怎么可以带云之去打扰海晴?这是对海晴的不尊重,也是伤害。
“我不是有意窥探海晴小姐生长的地方,只是觉得对这个地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我想去瞧仆,确定梦里看到的景物是真是假。”
虽然她的梦令人不解,可是这应该只是某种不可思议的巧合,她真的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走一趟吗?他不认为,如果不是因为那里海晴生长的地方,她恐怕也不会有那种一探究竟的念头。
“对不起,不行就是不行,我向育幼院的院长保证不会走进那个地方。”
“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就当是参观育幼院,这样也不行吗?”
他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那里不是一般的育幼院,那是海晴的育幼院,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能理解,难道因为海晴住过,那里就不是育幼院吗?你一言我一句的,你来我往,如果放任两人继续僵持不下,难保不会起冲突,他还是赶紧转移话题。
“过年到了,你想去哪里玩?如果出国,可能来不及了,我们去垦丁怎么样?这个时候垦丁比较暖和。”
“我哪里也不想去,我一定要去慈惠育幼院。”她真的很“牛”,无论如何,她必须解开缠绕在心里的疑团。
“你是不是偷看我的日记本?”他将日记本从她手上抽走。
“我我是看了,可是,这件事跟日记本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非要深入我和海晴的过去?”他的口气失去控制了,他认为这才是她真正想去育幼院的主因。
“我干么深入你和海晴的过去?她已经死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不是故意刺激他,可是从他瞬间僵硬的表情来看,这句话已经刺进他的心脏。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这一点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他冷峻的离开阅读室。
张开嘴巴,她却没有出声,因为她找不到叫住他的理由。
这真的很可笑,她只是陈述事实,海晴死了,对于这世界上的事情,她完全没有感觉了,可是,他对待海晴的态度,好像她还生活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所以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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