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过神,他终于交出始终不肯离身的画轴。
武彬随即进了布庄,过了一会儿,又回到他身边,低声将手上的画卷归还。
“那家布庄的人也没见过少夫人。”
“她在这儿,就一定找得到她。”他在众多的发簪饰品当中挑了一对晶莹剔透的珠子串成的耳环,请小贩帮他包起来。
“小的以为寻人一事还是交给三当家的人,他们比较清楚这儿的街道巷弄。”
这是实话,湘洲府有几十条大街,几百条小巷,都是人烟稠集,金粉楼台,若不是熟门熟路,还真搞不清楚东西南北。
略一沉吟,蔚如?点头应允,来了好几天,因为舍不得将手上这幅画卷交给他人,他总是自个儿带着武彬和赫连上街打探,可是至今毫无进展。
“大当家,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府吧。”
点点头,他走向停在街旁的马车,赫连立刻跳下驾驶座,打开车门,他坐上马车,车门一关,马车踢踢踏踏缓缓前行。他不自觉的又展开画卷,撩开车帘,让车窗外的亮光照清楚画卷上的人儿,那宛如仙子般的人儿教人痴迷。
长指轻轻抚过画上的仙子,他柔声呢喃,“琉璃,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你究竟在哪儿?”
此时还在茶棚喝茶的云琉璃无来由的心头一震,不自觉回首,看了一眼。
“怎么了?”蓝玉鸣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
回过头,她摇摇头,“没事,玉哥哥今晚收拾行囊,明儿个就搭船回皇城。”
“你别催,我都还没有好好将这儿看上一回。”
“我知道了,明儿个玉哥哥别再陪着我到处找人,好好将这儿看上一回吧。”她不再让他跟着,相信他很快就会离开。
蓝玉鸣无声一叹,这丫头还真不好拐,这会儿只能看谁比较有耐性,不过,他在这方面好像从来不是她的对手。
***
果然,三天后蓝玉鸣终于在云琉璃的声声催促下起程返回皇城,她送他到码头搭船北上,在折返仁心堂的路上,难得放慢脚步优游在湘洲府的街道上。
湘洲府没有皇城的气势宏伟,可是繁荣热闹的程度不下皇城,贸易活动昼夜不绝,经常可见仕女夜间游玩吃茶,不过为了方便,她还是习惯扮成男儿身。
今儿个她也学学那些游湖文人,登山酒楼,凭栏远眺,长堤涧上的风光尽收眼底,她想起李清照的“怨王孙”——
湖上风来波浩渺,秋已暮,红稀香少,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
这儿没有奉香楼说不完的蜚短流长,只有文人雅然的诗情画意,可惜心有牵挂,无法将这片美景留在心底。
离开酒楼,天色渐暗,整排酒楼上明角灯都亮了,照耀有如白昼,当她回到了仁心堂,早就过了酉时。
“琉璃,你可回来了!”莲姨一看见她,便急忙的将她拉进后方居住的院落。
心跳猛然加速,她满怀期待的问:“是不是有我哥哥的消息?”
点了点头,莲姨兴奋的道:“我们得到一个好消息,有个采药的见到璩风的画像,说他上山采药的时候曾经见过。”
“是在哪儿?”
“九杭山山脚下。”
既然在九杭山,应该就错不了,但又担心空欢喜。“他真的确定是哥哥吗?”
“我们相识多年,他的记性可是第一个教你贺叔点头称赞的人,见过的药草他一次就记牢,况且璩风生得俊逸斯文,高大挺拔,第一眼就教人印象深刻,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眼眶不禁泛红,这些日子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她像吃下一颗定心丸。“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你终于可以好好吃顿饭,睡一觉,瞧你瘦了一大圈,真是教人担心,再继续下去,怎能不病倒呢?”
云琉璃轻柔的回以一笑,其实真正教她吃不好、睡不好的是如?,虽然离开皇城有一段时间了,至今还夜夜梦见他……有时她会想,能够在梦里相见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今儿个还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莲姨忧心的蹙着眉。
“什么奇怪的事?”
“有人拿着你的画像上门打听。”
“我的画像……真的是我的画像吗?”
“错不了,这位画师画工精湛,不论你的容貌、你的神韵,就像活脱脱的你站在眼前,第一眼时,我还真吓了一跳,差一点就脱口道出你的名字。”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哪个画师可以将她活生生的画在纸上……蔚如?突然自她心头掠过,可是,怎么可能是他?她离开皇城也有一个月了,若他有意寻她,早就来了,怎可能等到今日呢?她倒觉得,此时他应该备妥休书,就等着她差人前去取回休书……是啊,绝不是他!
“琉璃,我看你还是当心一点,最近待在家里别出门,既然璩风有下落了,你也不必为了找他四处奔波,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现身。”
云琉璃以笑婉拒,“莲姨无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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