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精妙。”
“道友莫不是诓我。”云之幽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我来之前早已解开对那二人的控制。”
“云道友有所不知,控神之后再解开,看似被施术者已完全恢复了。然而灵识海洋中还是会留下不影响被施术者本人的蛛丝马迹修复得比较缓慢。李某这探识术便是利用了这蛛丝马迹,才能对施术者的手段揣摩推测一二。即便施术者解开控制,一炷香内,李某也通常都能捕捉到一点痕迹。”
“道友秘法玄妙。”云之幽轻笑,却挑了挑眉,“不过,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唉~”
李衍叹了口气,抬眸,神色复杂地看了眼云之幽,道:
“道友可知,我当时探了那二人灵识一二后,竟差点没发现他们刚在不久前被人施法控制的痕迹。道友灵识之强大坚韧,对控神之术的炉火纯青的运用,实在令李某叹服不已。”
“不过,虽然没能看出更多痕迹,但我那探识术好歹从道友的控神残留的轨迹上,发现了一二不同。”
李衍蹙眉,目光灼灼地看着云之幽。
“我九巧阁锤炼灵识之术不少,李某也曾经研究过不少。然而道友灵识之强大坚韧,却不似天生,而是后天锤炼所得。而且这灵识轨迹带着一丝阴冥之气,却不似一般魔修鬼修那般秽气横生。道友定有一门极其玄异的灵识锤炼法门。”
云之幽心中一动,目光渐冷。
想来任是谁,被人当众把自己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给揭露出来了,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云之幽亦是,她冷冷看着李衍,心想这人莫不是当国师当久了,长时间不问世事,把人都给当傻了?
“求道友救我侄儿。”
他竟还有脸求她救人?
云之幽转眸看了眼月夜与了圆,见他二人各自神色平静的喝着茶,好似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却也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不由心中冷笑一声。
眸光又转过来望了眼李衍,竟见他再次起身,对着云之幽诚恳一揖,一揖到地。
“求道友救我侄儿。”
他声音恳切,三分颤抖三分祈盼。
“叔叔,你这是干什么?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他们这些修士,又冷漠又自私,你这么求她是没用的。”
见自己叔叔这般卑微做派,高大少年站不住了,小少年几番拉扯都没令他止住话匣。
“不就是短命么,我堂堂男子汉,自是该血洒沙场,要修仙要活那么久干什么?”他嗤笑一声,不顾身边人劝阻和斥责,清朗的眼睛紧紧盯着云之幽,不屑一笑,“我叔叔不好说,我来直接说吧。他是想求你把那锤炼神识的秘法传授于我,好救我一命。”
他笑了,笑得坦荡无畏。剑眉高高扬起,仿似雄鹰展翼,迎着晨光流云,击碎那一夜暗糜。
“这些年他为了我花了不少心思,到处去寻求适合我的可以锤炼神识的秘法,我劝阻无果也就任他去了。再后来,他竟然不知道从哪儿寻了个探识诀,把心思打到别的修士身上去了。我虽有些不以为然,但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便也没有管他。”
“他自然是知道,哪里有修士肯愿意将自己珍藏的秘术这么随随便便拿出来,必然是要有交有换的。可我们叔侄三人久居这帝京,远离修士世界,一个二个都穷得叮当响,很难付得起那秘法费用,所以他才求了你半天却没求出个所以然来。”
少年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李衍,接着道,“可他却又不愿放弃,说什么都要试一试。”
说完,他又是朗朗一笑,“今日无端打搅诸位多时了,我们这就走人。”
“臭小子,你干什么!”李衍抬起头来,拉着他袖子怒道,“谁跟你说叔叔穷的,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能适合你的,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会帮你求来的。”
“叔叔。”
少年将自己衣袖收回,硬朗的脸上既失了笑也没了怒。
“你们皆道修仙好,我却志不在此。”
“我李紫台,穷其蜉蝣一生,只愿能征战沙场,抚一世黎民百姓,还一方海晏河清。”
李衍看着眉目灼灼,恍若朝阳的少年,眼底不由有些湿润,低低骂道:
“臭小子,你就是想当个普通的凡人,那也得先有凡人的命数活吧?!”
“叔叔。”见李衍似要落泪,少年不由一笑,朗朗如昊日,“我既不畏义死,自然不荣幸生。无他。”《求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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