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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门内的脚步声,云之幽屏住呼吸,半垂首,耐心地等着。
只是那垂于身侧的指尖轻微的颤抖,泄露了些许心底情绪。
“嘎吱——”
门开了。
张新披着衣服,还在系腰带。口中骂骂咧咧的话,在看见门外之人微抬的头和嘴角温柔的笑时,戛然而止。
“云、云……云师姐?!”
他一哆嗦,大抵是这人在他心中积威已久,脸色又瞬间白了几分。
想到自己口无遮拦惯了,立马扬手就要给自己一巴掌:“哎哟你看我这张臭嘴——”
一道碧色灵光阻止了他这自残的举动。
“张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云之幽笑得十分温和,语气轻缓温柔。
“这么晚了,还打搅到你睡觉,我才应该觉得过意不去才是。”她说得诚恳,接着微施一礼,诚挚道,“张师弟骂得对,以往礼数有失之处,还望师弟不要怪罪。”
“怎、怎、怎么敢——啊哦,不会,不会怪罪。”
张新愣了愣,见云之幽始终站在门槛外,不越半步,侧开身子试探问道:“云师姐可要进来喝杯茶?”
“这——会不会有些冒昧了”云之幽眉心一蹙,口中说着犹豫的话,脚尖却同时动了,“既然师弟盛情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新回首,看着那人进里屋的身影,关上门,轻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角冷汗。
心道这些阴晴不定的精英弟子真他娘的不好伺候。
见着那人已快至大堂,连忙迅速跟了上去。
“张师弟,这道传音符是你的吧?”
云之幽看了眼桌上茶盏,却没心思喝。
她掏出那道破旧的传音符,柔声细语问道。
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婚温柔可意的小媳妇呢,叫张新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我的,是我的。”
见云之幽不喝茶,他也不自觉放下了茶杯,连声点头。
“这是我多日前就托要去无妄峰的朋友代发给云师姐的,没想到师姐今日才收到。”
他们这些杂役弟子要进去三大侧峰,还是没那么轻易的。刚好那次有朋友要去办几天事,便托他帮了个忙。
不过,好在传音符加密过后,以他们的本事,轻易是没办法窃听的。
想到这里,张新陡然一惊,难道是张文远那小子好奇听了,留下的马脚被这位云师姐发现了?
莫非是来找他算账或者套话的?难怪今天这态度奇奇怪怪的!
这下子张新有些坐不住了,眼角余光不断向云之幽那边瞥啊瞥的。想到这几年这位云师姐恩威并施的手段,只觉一股寒气自背脊上冒了出来。
“云师姐,我——”
“那你符中所说事情——”见张新手足无措的样子,云之幽愣了愣,接着温和笑道,“张师弟不必惊慌。”
她本还待再安抚几句,可忍了忍,到底有些忍不住,继续道:“那人……带来了?你将她安置在哪儿了?”
那人?
张新微怔,反应过来,原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心中瞬间松了口气。
“我当时收到罗素的信,怕误事,便急急转告给云师姐了。”
关于此事,他也知道的不多。这几年,一直都是罗素在接洽办事的。他不过负责提供些便捷罢了。
说着,他告了声失陪,去内屋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一封黄色的纸质信件来,递给云之幽。
这便是那罗素,自临云镇寄来的信了。
云之幽刚刚已经忍不住用灵识扫了遍这片屋宇,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人,心下还略有几分失望。
如今看见这封信,又立马阴雨转晴,出手如电,将信封一把夺了过来。
这几年,她始终不相信知书姑娘会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在那场无妄的大火里,是以一直托罗素在周边暗中打探。
虽然一直搜索无果,但后来她细细思索下,总觉得或许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缘故,导致知书姑娘暂时离开了。
若是知书姑娘还活着,有朝一日,一定会再次回到临云镇的。
到得后来,她干脆让他直接定居在了临云镇。一有什么消息,便立马通知自己。
在她去东瑶门观礼之前,便收到过一次罗素的信件,说是发现了一名疑似她画像中的女子。
当时云之幽大喜之下,让他好好观察接触,切勿认错人了。
而此刻这封信上所述,正是那罗素说他已经确认那女子身份,正是知书姑娘无疑。写信之时,已经准备带着她从临云镇出发,来御灵宗见她了。
云之幽来之前听张新的草草几句传音,还以为她已经到了,现下看来应是还没到。
不过,看了眼这落款日期,路上不出意外,应该也快了,大约就在这一两天。
拿着信纸,云之幽指尖不自觉在落款的最下面摩挲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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