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节 匪斧不克(下)(5 / 6)  新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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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是李敦敏,当年就对自己十分仰慕,心眼又灵活,又是死心塌地的信服自己支持自己,论情谊又是旧交,所以石越的本意是要把他留在京师的。只要他向皇帝推荐,应个馆阁试,得个清职,自是易如反掌。不料被司马梦求一说,他也知“成人不自在”,自古以为,纵性妄为能成大事的人,那是绝没有先例的。少不得只有收拾这心思,好在想想自己说不定马上出外了,倒也不是十分耿耿。

    一边想着,一边轻骑到了桑府。他这边方才跃身下马,那边桑府的门人早已看见,连忙过来接过马去,口称:“姑爷。”就要着人进去通报。

    石越忙笑着止住,径直走了进去。只见里面灯火通明,老远便听见欢声笑语之声,烛影窗边,便可见几人觥筹交错的身影。石越大步进去,高声喊道:“若是喝酒,怎少得了我?”

    他甫一说话,里面便早有人笑道:“我早说石子明岂是朱门早达笑弹冠之辈?他知我们在此,今晚必来。怎样?”听声音便知是李敦敏。说话间,众人已都起席离桌相迎。

    石越见满座高朋除桑、唐、李、二柴、蔡卞之外,另有一人,长得修长挺拔,皮肤白皙,非常英俊,心里便知道这便是蔡京了!当下与众人一一见礼,重论了座次坐定。蔡京见石越一口就能叫出自己的表字,真是又惊又喜,几乎高兴得坐定不安。他是功名心极重之人,有机会巴结上石越这样的人物,哪还有不惮心竭智的?

    李敦敏等人和石越一别三年,这时石越却已非吴下阿蒙,虽然平日书信往来不绝,都是平辈论交,但毕竟心里还是担心石越在他们面前摆长官的架子——想想一个是官居三品,参议军国重事的翰林学士,天子近前的红人,自己几个人不过是七品不到的小县主薄、县尉,心中种种顾虑,只是不便说出。此时见石越连夜赶来,竟无一点拿腔作势,几人不仅脸上自觉有光,心里也甚是舒畅,只觉当年识人果然不差!

    李敦敏是三人中最坚信石越不会变的人,这时更觉得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不禁打趣道:“子明新婚,便携眷出游,倒是风雅得紧。”又向桑充国笑道:“令妹所托得人呀!”

    桑充国心中虽与石越有些隔阻,但论及人品才干,却是对石越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妹妹许了给他,心中也是替妹子庆幸过所托不差的,当下含笑不语。柴贵谊也笑道:“才子佳人,自然非伧夫俗妇可比!子明快说,今天到过哪里,做了何事?可又有佳作?”

    石越老实笑道:“佳作那是一点也无,倒是去了趟武成王庙。”说着便把在武学的见闻说了一遍,惹得众人感叹一番,李敦敏半开玩笑的说道:“想不到京师还有此等人物。不过这件事长卿可不能在《汴京新闻》上登了去——现在《汴京新闻》卖得好生红火,别说江浙,便是契丹陇西,听说都有得卖。若让夷人知道了,岂不让他们学了这个乖?”

    他这话本是无心调侃之语,不料竟碰上桑充国和石越共同的心病,只是此时,谁也不愿显露出来,桑充国勉强干笑道:“那是自然不敢的!”石越却装作没觉察,只和柴贵谊说些没要紧的话。

    蔡京是个伶俐之人,惯能察言观色,这些微小举动,自逃不出他的眼睛,想起种种传言,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便有意帮石越岔开话题,于是笑道:“说到报纸,我倒听到一个笑话,说是唐坰正在变卖家产,打算办一份报纸,这可真可笑不自量力了!”

    他自然听说了当日殿上之事,知道唐坰得罪了石越,便趁机便来贬损几句,顺便表明自己的态度。

    谁知桑充国却道:“那也未必是不自量力,其实若依我的本心,却是希望办报纸的人越多越好。”

    石越看了桑充国一眼,笑道:“长卿说得是!”

    他原是平平常常的一句附合之言,但在桑充国耳中听来,却觉得话中似乎大有深意,不禁向石越看了一眼,又觉自己做如此想却是多心了,当下看着酒杯,却是没有说话。

    蔡京却若无其事的笑道:“那是学生见识浅了。”

    李敦敏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暗暗后悔。这时便有意想把话说开了,只是若是太露痕迹,那倒还显得两人之间真有矛盾,而他自然是不愿意如此的,当下便顺着这个话题说道:“子明,我看邸报,说是唐某人当廷弹劾你,所幸天子圣明,没有受此小人所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石越做的梦,虽然在垂拱殿上说了,却是不许公开报道的,怕的是人心动荡,因为连邸报上也语焉不详。但官场中有什么秘密?李敦敏等人虽然官职低微,又是初到京师,也已略略听到风声。

    但此事确实关系重大,石越也不方便多说,只说唐坰因事弹劾自己,还把那弹词说了一遍。引得李敦敏等人破口大骂,连蔡卞这样觉得事不干己的人,也觉得唐坰这样想污人以大罪,显是要置人于死地,未免过份!李敦敏因叹道:“子明和白水潭学院,眼下已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蚱蚂,不论实情究竟如何,别人也是要把你们往一块想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桑充国一眼。

    桑充国听了这句话,却是百感交集,他并不觉得自己没做错了什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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