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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的颁布,至少在精神上,给了这些人一个希望。

    梁乙埋虽然并不能准确的把握住国人的想法,但是他却能直觉般地意识到一些东西。更何况有些情况他是明白的:秉常有大义的名份。

    这是绝对不可轻视的。

    梁乙埋权力的合法权便是因为他依附于这种大义的名份之上。一旦他失去这种名份,国内立时就会大乱。既便他并非通晓史事的人,也知道宋太祖的故事,以宋太祖在军中、国中的威望,一旦黄袍加身代周,也会面临着叛乱。他梁乙埋威望、才望、实力三者无一样比得上宋太祖,别说禅代,哪怕擅行废立,也一定意味着内战的开始。更何况还有一个宋朝在虎视眈眈。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梁乙埋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真要下手,就要有万全的把握控制住局面,至少也要能够控制住秉常。

    否则,远的不用说,耶律伊逊就是前车之鉴。辽主不过是太子,耶律伊逊还可以另立新君;但是秉常却是西夏国王,先帝谅诈唯一的儿子!如果不能控制住秉常,他梁乙埋的前途便已注定——他的势力会很快瓦解,梁氏一族在西夏算是彻底玩完。梁氏权力基础是依附于西夏王权的,他梁乙埋不会做自掘坟墓之事。

    "投鼠忌器!投鼠忌器!"梁乙埋不断地自言自语着。理清思绪之后,他才惊觉,局势之复杂微妙,更出他预料。自己果真能控制住兴庆府吗?在某一瞬间,梁乙埋甚至有点怀疑,若是秉常亲自率军,究竟有多少原来他算在自己力量之内的部队,在那时候会动摇、观望,甚至是反戈。但是秉常有这种胆识么?梁乙埋一时间竟也拿不定主意了,若从之前来看,他绝无这种胆略;但若从他在大殿诛杀异己来看,却又似乎不无可能……

    "终须先翦其羽翼!"沉吟良久,梁乙埋终于咬着牙,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来人!"恢复平静之后,梁乙埋整了整衣服,高声喝道……

    数日之后。

    西夏王宫。

    夏主秉常正与李清、禹藏花麻、文焕以及几个大臣商议着改制之事。在众人当中,李清表面上看来最平静,但是内心却最为激动。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时候会执着于一些形式上的东西,并且为之感动。睿智如李清,亦不免于此,身着汉袍的李清,竟时时有一种回归故国的错觉。许多年被人有形无形的歧视,在穿上汉袍的这一刻,似乎全部得到补偿。因此,在议事之时,李清竟然几度走神。

    如是几次之后,在李清再度走神之时,秉常终于发觉了李清的异样。

    "李将军?"李清几乎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忙应道:"臣在。""卿无碍吧?"秉常狐疑地望了他一眼。"莫非府中有何事?"李清见连文焕与禹藏花麻等人都不禁侧目而视,不由大觉尴尬,忙找了借口,回道:"谢陛下关心,臣家一切尚好。臣是在思虑一些事情。""哦?是何事值得如此?""臣在想,改制诏颁布有些时日了,各地统军、头领、节度使、77.中文首发知州的态度,也应当明了了……"秉常点了点头,却微怒道:"至今未收到一份奏表。"文焕在一旁插道:"此事不足怪。兴庆府附近,要么是梁国相门下,要么心存观望。待沿边几个军司表示支持的奏折一到,这些人的奏折,自然就递进来了。后至之诛,他们岂能不惧?""状元公说得是,我曾听过这-后至之诛-四字,似是个典故吧?"秉常点头称是,又感兴趣地问道。

    "确是典故。说的是大禹大聚诸侯,有最后至者,即斩之,以立威天下。

    陛下改制,当法先王,立威信以行天下。"文焕郎声说道,全然不顾李清已经微微皱眉。

    秉常却连连点头称是,赞道:"大禹为上古圣王,果然值得后世效法。他斩了后至者,从此他若有征召,则诸侯自然无不争先。其能成千秋之世,岂是偶然?!"文焕笑道:"陛下闻一而知三,真英明之主。"秉常听到这话,更加高兴,笑道:"今我等改制,亦当效法先王。若能使那些庸庸碌碌的官员知道害怕,则自然令行禁止,改制可成,中兴可期!我日前诛杀野利诸人,正为如此!"李清在心里叹了口气,正要劝谏,方待开口,却听到一人冷冰冰地厉声说道:"若是哀家不肯着汉服,皇帝是不是也要给哀家-后至之诛-?!"伴着这声音,内侍尖锐的唱礼声响了起来:"太后驾到——"众人连忙跪倒迎驾,齐呼:"太后千岁!"李清偷眼打眼,却见梁太后满脸怒容,正盯着夏主秉常与文焕,似乎恨不得把他们的心都挖出来看看。一个内侍则满脸尴尬的侍立在身后,显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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