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双手轻轻落到褚桐的肩膀上,“过了这些天,就能好受点。”
褚桐肩膀在他掌心内颤抖,半晌后,她这才转身看向他,“你——”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口,她说不出来了。
她能怨怪简迟淮吗?不能。如今蒋龄淑身患绝症,简迟淮满脸的憔悴,她不是看不出来,她能在这个时候同他大吵大闹吗?还是不能。
可孩子就这么被送走了,她连一面都没见上。站在她的立场上,她难以接受,而站在简迟淮的立场上,他那样的做法,她又是可以理解的。褚桐心里犹如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她不知道怎么说。
简迟淮居高睇望着她的脸,他知道她难受,但这一步,总要有勇气跨出去。
“她会慢慢适应的,就像玥玥一样。”
褚桐心如刀割,通红的双眼看向跟前的男人,“你把她送去哪了?”
简迟淮抬起的双手,轻握住褚桐的肩头,“还给了傅时添。”
褚桐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淌落,“你不会忘记玥玥初来的时候吧,那时,她每晚都哭,哭到撕心裂肺,她不适应,而且,对于她来说,我们都不是陌生人,也该算是亲近的亲人,她尚且这样。那简宝宝呢?她根本连傅时添的面都没见过,今晚,明晚……以后的每天,她会哭成什么样?她会怎么度过?”
“那好,那你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做?”简迟淮反问道。
“你心里的愧疚……难道,”褚桐紧咬了下牙,说道,“难道就一定要她来承受吗?”
简迟淮深深朝她看了眼,然后将自己的双手收回去,“把她还给她的亲生父母,就这么不应该吗?”
褚桐无力地双手捧住脸,失去了争辩的力气,“是,应该,应该。”
简迟淮走了出去,褚桐坐向床沿,看着在旁边玩耍的玥玥,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晚饭都没吃,佣人来喊,褚桐说了声不饿,后来月嫂过来,她干脆让月嫂带着玥玥到楼下玩。
院子里,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没有类似汽车离开的声音,褚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合不上眼。
月嫂知道今天家里出了事,所以陪玥玥玩了会后,便带着她洗澡,还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褚桐本想下楼看看玥玥,来到客厅内,才发现没有她们的身影。
佣人从不远处快步走来,“简太太,您是饿了吗?”
她摇摇头,佣人分外不解,“简先生也没吃晚饭,我菜都准备好了。”
“放着吧,待会饿了,我自己热下就好。”
“那好吧。”
褚桐回到二楼,恰好月嫂走到楼梯口,“玥玥睡下了,您放心吧。”
“好。”
月嫂朝着三楼看眼,“简先生,今晚可能要睡在小姐的房里了,我看到他进去的。”
原来,是去了简宝宝的房间。
褚桐点了点头,“简宝宝,当时给她取这个小名的时候,我特别喜欢。还说等到她长大以后,在家里还会这么喊她,因为她会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一个宝。”
月嫂也带了简宝宝一年多,听到这,不由红了眼眶,褚桐朝她看下,“你早点休息吧,带好玥玥。”
“好。”
傅家。
宋唯已经被赶走了,傅时添临时请了两个金牌月嫂,特地让她们下午就过来带孩子。
可是,偌大的别墅内,听到的还是只有简宝宝的哭声。
她好不容易哭累了,累到睡着。可是却又在睡梦中哭醒,反反复复,嗓子哑的说不出话,傅时添心烦气躁,他想抱在怀里哄,可他不会啊。再说,只要他一靠近,简宝宝就好像被人掐掉块肉似的,哭得更加凄厉。声音是发不出来了,但嗓门撕裂着,听得难受极了。
两个月嫂经验丰富,可都没碰到过这样的,简宝宝最爱的玩具都失去了作用,她眼睛不忘朝四周张望,就盼着爸爸妈妈会不会忽然出现,把她接回家去。
傅时添太阳穴处的青筋,上下跳动的厉害,头都开始痛了。
他来到卧室,这是原先就布置好的婴儿房,就等着简宝宝回来入住,可他想得显然太简单了。
哭声依旧,两个月嫂都在哄她,傅时添冷着张脸,“花这么多钱请你们,却还是让她哭成这样,难道一点办法都使不上吗?”
“傅先生,确实,孩子哭成这样,我们也没预料到,请您给我一点时间。”
傅时添头都快炸了,看见女儿这样,就像是用刀在朝他心上一道道割似的。不,还不如往他心上割呢,他凑过去想要哄,“宝宝……”
“哇——”简宝宝在月嫂怀里跳了下,那表情,就好像看到一头大灰狼忽然出现,哭得更是凄惨无比。月嫂朝傅时添看看,傅时添脸色晦暗,只能顿在原地不语。
他可是她亲爸啊,她是他的骨血!
他彻彻底底郁闷了。
傅时添手掌轻抚额头,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折磨死,“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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