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这么多公里数,你是想跑死在这吗?”
简迟淮朝她看了眼,“你太小瞧我了。”
男人脸上身上都是汗,说话声沙哑,也不知道在这自虐了多久,褚桐干脆按了关机键,男人取过旁边的毛巾,一边擦拭,一边走下跑步机。
“和江意唯吃过晚饭了?”
“嗯。”
简迟淮伸手拉过她的手,“心情好点没?”
“我还碰到了殷少呈。”
“他?”
褚桐跟着简迟淮往外走,“是,他说要让庞苏答应手术并不难。”
简迟淮停住脚步,“然后呢?”
“他说,庞苏需要个基因优良的孩子。”
简迟淮目光同褚桐对视,聪明如他,思想却也有打结的时候,约莫十来秒钟之后,男人嘴里才吐出几个字,“让他去死。”
褚桐默契接口道,“我已经让他去了。”
庞苏不肯安排手术,也不好意思跟褚桐联系,但毕竟蒋龄淑病重,她想了想,还是要去探望一趟。
庞苏去简家的时候,正好褚桐在,蒋龄淑被推到院子里晒太阳。庞苏站在不远处看着,“你婆婆,真年轻。”
“是啊,”褚桐轻声叹息,“年轻的时候,更不必说了。”
“桐桐,你会不会怪我?”
褚桐轻摇头,“站在你的立场上来讲,你一点错没有,我理解。”
“我体会过那种失去的剧痛,它来临的时候,总是那样猝不及防,如果老天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把这个选择放在我老公身上的话。我一定会选择不冒任何风险,而是简简单单陪他走过最后的时间。”
远处的蒋龄淑坐在轮椅上,她的双眼看不见后,出行都受到了限制。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犹如一尊石像,动都不动。
褚桐招呼庞苏进去坐,余光看到蒋龄淑居然站了起来,褚桐忙撇下庞苏过去。
她来到蒋龄淑身旁,“妈,你要拿什么东西吗?”
“你忙你的事好了,别真把我当成瞎子,我只是听到肋肋在喊,想过去抱抱它。”
肋肋是新养的吉娃娃,褚桐过去将它抱过来,然后放到蒋龄淑手里。
蒋龄淑刚要抱,肋肋却从她腿上跳下去,跑了。蒋龄淑着急起身,却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下,她狠狠往前摔去,幸亏旁边的褚桐没走远,一个回身抱住她。两人双双跪倒在地上,褚桐着急开口,“妈,你没事吧?”
蒋龄淑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她好不容易站起身,却又开始头痛欲裂,她抱着脑袋蹲到地上,头越来越痛,最后,也只能哀嚎出声。
褚桐跑到桌前,蒋龄淑的药都是随身携带的,简俪缇从不远处过来,帮忙倒水,褚桐则把药倒在手心内,大家都跟着手忙脚乱地伺候蒋龄淑。
庞苏看在眼里,她似乎忽略了一点,蒋龄淑接下来的几个月,不止是在简简单单地活着,而是在受罪。
身旁,猛地有说话声响起,“你觉得对于我妈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来说,她还能撑多久?”
庞苏一抬头,就看到简迟淮站在旁边,他没有多说什么,大步走向了蒋龄淑。
庞苏情不自禁跟过去,蒋龄淑被扶到轮椅内坐着,等到疼痛平复些许后,她问的第一句话,带着满满的急迫,“迟淮,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术?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庞苏杵在边上,连话都不敢说了,简迟淮面色严肃,吩咐褚桐和简俪缇先把蒋龄淑送回房间。
等到几人走远后,简迟淮朝庞苏看看,“坐。”
她坐到了竹棚底下,这样的天气坐在这,有点凉,她双手握紧,面露犹疑地朝简迟淮看看,“你真的决定了,要给她动这个手术?”
“方才你看到的一幕,对于我来说,我已经看得麻木了。心痛和疼惜都不足以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有时候我甚至自私的想过,就让她这么去了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简教授,你别这样……”庞苏话说到这,也说不出旁的了,因为任何的安慰都是那样无力和苍白。
“你有你的考虑,我能理解,所以,你也不必跟我说别的,你觉得这个手术必败无疑,我也能理解。”
庞苏叹口气,“但说到底,你总归不是心甘情愿地理解。”
简迟淮搭起长腿,目光落向远处,“如今对于我来说,这是能令我母亲重生的唯一机会,但你连这个机会都不肯给,我还怎么能心甘情愿?”
庞苏垂下视线,盯着简迟淮脚边的肋肋看。
褚桐将蒋龄淑送回房间,让她卧床休息,透过巨大的窗户,她看到简迟淮和庞苏坐在楼底下。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隔着一张小圆台,坐得很近。
简俪缇让褚桐先离开,说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陪伴就好,她替蒋龄淑倒好一杯水放在床头后,这才走出房间。
庞苏心里也是有犹豫的,“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理解,毕竟我只是个女人,守着自己的东西,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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