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枫一声冷笑,喝道:“你这妖人,且留下一点记号!”掌风剑影之中,只听得“喀嚓”一声,赤神子的一条臂膊已给他硬生生切下。厅上各路黑道人物,哗然惊呼,赤神子捧着断臂,挤开众人奔出山寨,回头骂道:“好小子,十年之后,祖师爷还要找你报仇!”张丹枫提起宝剑,在衣袖上一抹,道:“好,我等你就是!”众人见赤神子断臂之后,还能奔跑如飞,如此凶狠,也不禁骇然。张丹枫本来无意令他残废,只因他骂了云蕾一句“人妖”,所以才切下他的臂膊,这时也自有点后悔。后来过了十余年后,赤神子果然再找张丹枫为难,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那些三山五岳人马,见赤神子如此凶狠,尚自受创,心中所慑,都不敢出来单独挑战,沙涛一横了心,又想指挥手下群殴。忽听得有人笑道:“好剑法,好剑法,待我也来领教几招吧!”
张丹枫一看,只见出来挑战的正是那蒙面人,但见他只露出双眼,闪闪放光,显得十分诡秘。云蕾凛然一惊!单打独斗只恐张丹枫不是他的对手。那蒙面人随便立了一个门户喝道:“进招吧!”张丹枫把剑一插,道:“既然阁下不亮兵刃,我也陪阁下走一趟拳。”云蕾眉头一皱,心道:“张丹枫也太自大了,这人能抵御双剑合璧到十招之外,功力岂是寻常,仗宝剑之力,或许能打个平手,与他比拳,那是准败无疑。”不由得替张丹枫暗暗担心。
那人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赐招。”张丹枫道:“客不僭主,还是先请阁下指教。”那人笑道:“张相公处处都不肯占人便宜,的确是名家弟子的气派,其实咱们都是客人。但张相公既然要我先行献丑,那就只好僭越了。”小臂一弯,蓦然就是一招“弯弓射月”,手指点向张丹枫胸膛“玄玑”大穴。
这蒙面人的点穴手法迅疾非常,但张丹枫是何等样人,焉能给他点中,就在他的指头沾衣之际,张丹枫蓦地吞胸吸腹,身手陡然移后一尺,右掌一起,一招“中流砥柱”,横截过去掌心与他的双指,碰个正着,张丹枫这一掌有开碑裂石之能,就算内功有了火候的人,似这样的只凭双指之力,给他一个横斩,双指也要拗折。哪知这蒙面人的手指竟然坚逾钢条,在张丹枫的掌心一戳,迅即收回,赞道:“年纪青青,有这样的功力,确是后生可畏,再接这招!”变指为掌,手掌骤然从右肘下穿出,轻飘飘地拍了出来。
张丹枫心头一震,刚才给他在掌心一戳,又酸又麻,若非自己近来内功颇有进镜,几乎禁受不住,正自惊异,只见那人掌势飘忽,如按如拍,不敢怠慢,急用新近自学的大力金刚手法,再接一掌。那人出掌甚轻,双掌一交劲力却如排山倒海,张丹枫的大力金刚掌给他一下反击,劲力对消,双方都各退后三步,但那人面色不变,而张丹枫却已虎口发麻,旁人看不出来,张丹枫却是自知:这蒙面人的功力实是在己之上。
张丹枫满腹狐疑,这人刚才所显露的铁指功夫,正是武林绝学的“一指禅功”,而适才这一掌,却又是铁琵琶的手法,铁琵琶手不比一拗禅功,会者甚多,但似他那样使得出神入化却是少有。张丹枫自思:这人分明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角色,何以会与沙涛混在一道?而听他的话又好像知道自己的师承,对这人的来历,实是捉摸不透。只听得那人又笑道:“很久以来未与强手对敌,今日得接名家弟子的高招真是快何如之!”嗖、嗖、嗖,又是一连拍出三掌,似虚似实,似按似点,每一招都是招里套招,式中套式,暗藏着厉害的杀手。
张丹枫展开“风乱落花”的身法,在躲闪之中也进招反击一步不退,连接了三招,头一招用太极拳的“如封似闭”,将蒙面人的掌势化开;第二招用少林拳的“魁星踢斗”,腿掌兼施,用硬功的以攻为守的招数,迫敌人换招;第三招却用师门独创的“百变玄机掌法”,将敌人的来掌黏出外门。那蒙面人见他瞬息之间,连用了三种不同的拳法,也似乎甚为诧异,微微的“噫”了一声。
两人拳来脚往,转眼间又斗了二三十招,张丹枫学了《玄功要诀》之后,自己修习所见过的各派武功,这时便连用各派的精妙招数,化解蒙面人的攻势。虽因修习的时日尚短,未得各家精髓,但也足令人眼花缭乱,大感惊奇。
那蒙面人仍是施展铁琵琶手,中间杂以一指禅功,攻势丝毫不缓。张丹枫虽连用各派手法,但也只能在一时之间,乱人眼目,久战之下,终是吃亏。三十招过后,渐感吃力,索性摒除各派的武功不用,只用师门独创的大须弥掌式,抱元守一,以双掌护着全身,只守不攻。
大须弥掌式,圈子甚小,但却防护严密,沉稳凝重,反击之力甚强,那人迫切之间,也自攻不进去。但他的铁琵琶手端的是神妙非常,有时掌力挟风,呼呼作响,威猛非常,有时却又轻飘地一拍,到迫身之时,劲力才猝然发出,教人根本分不出他的虚实轻重,真是防不胜防。而中间杂用的一指禅功,更是厉害,所指之处,全是人身大穴。张丹枫越发疑心,这蒙面人的铁琵琶手出神入化,和澹台灭明不相上下,但他的一指禅功澹台灭明却是不会。若然两人不是同出一门,何以铁琵琶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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