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跪,独轮车没了支撑,就要倒在地上,高珏连忙扶住,把车子下面的两只脚给立住,车子才没翻。小兵吓了一头汗,这格林炮上百斤重,要是倒了砸到钦差大人,那小命还能有啊?
小兵扑通就跪下了,结结巴巴道:“回。回大人的话,这个是小的,小地随便捣鼓出来地。”
庄虎臣微笑道:“你别怕,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小兵道:“小地叫周舟,湖北人,小的原来是当木匠的,现在是格林炮的炮手。”
庄虎臣笑道:“起来说话吧。”
小兵哆嗦着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庄虎臣问道:“你弄这个做什么?”
小兵道:“小的觉得这个格林炮太重了,小的没力气。搬弄不动,就想给装个轮子跑起来顺当些。”
庄虎臣笑着对他道:“好。这个东西很好,一会你去粮台上领五十两银子。”
小兵本以为随便摆弄武器,不挨军棍就是好的了,现在居然有赏钱,眼睛瞪得如铃铛般大,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庄虎臣看着他,亲切道:“今后,如果再有这样的东西。你可以报告你地上司或者是直接通知我的亲兵,本钦差重重有赏,或者别人弄出点新东西,凡是打仗用的上的,都有赏,举荐的人也有奖励。”
小兵周舟千恩万谢的跟这高珏走了,没走几步,又拐了回来。捏着拳头似乎鼓足了勇气,对庄虎臣道:“钦差大人,小的有个事儿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庄虎臣点头道:“你说吧。”
周舟道:“小人有一个棚的兄弟,他是湖南人,家里几代都是做烟火炮仗地,他上次曾经对小的说,大人弄的那个新式武器,他有办法改。”
庄虎臣心上心头。这中国人的创造力真是无限啊!本来就觉得格林炮毛病大,一上了战场,士兵们杀红了眼,手柄摇的飞快,结果老是卡壳。弄不好还会炸膛。而且又太笨重,搬一次比挪大炮还费劲。在娘子关附近的古道上它那个三个轮子的炮架,用马来拉动不动就要翻,上头重下面轻,肯定是不稳当。
所以这次就花了大价钱,要把武卫军的马克沁给弄来,那玩意可靠性要比格林炮好了许多,虽然也有笨重不方便运输地问题,但是好歹也比格林炮重量轻些,搬弄也多少方便了点,可是现在朝廷又不让给了,白花了冤枉钱。
今天是意外之喜,这些兵居然想到把格林炮的三轮炮架拆掉,装到了独轮车上,那可是方便太多了,这些当兵的都是种田的出身,打枪那是不行的,可要说推这个独轮小车,个个都是跑起来一溜烟,比空身子慢不多少。现在居然有人说,能把自己那个不成气候的“没良心炮”改造了,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无穷尽啊!
庄虎臣笑道:“你一会把他叫来,让他到我的中军帐来,要是真是个有本事地,你举荐有功,本钦差还有赏!”
小兵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跟着高大掌柜走路的时候脚步都轻飘飘的。
杨士琦纳闷道:“大人,这兵勇私自改造器械,你不但不处罚,还要给赏钱,是个什么道理?”
庄虎臣笑着拍了拍独轮车道:“本大人这次修理洋兵就要靠它了”然后指着李贵道:“把这个东西给我推到大帐。”说罢,哈哈大笑着走向中军帐。
杨士琦一脸的迷糊,也只好跟随他回去。
不多一会,马福祥跑了进来,见了庄虎臣单膝一跪,见礼完毕,问道:“大人找我有什么要紧地事情?”
庄虎臣平静地道:“前几天,洋人偷袭了咱们,杀伤上千的弟兄,这个仇我憋屈地难受,想打他们一下,出口恶气
马福祥兴奋的打断道:“大人说的好!我早就想打了,这些日子我们被窝憋死了,大人下个令,标下带回回营马队,踹了洋人的大营,砍了那个叫什么瓦德西的洋提督,把人头献给大人!”
庄虎臣斜了他一眼道:“就你们几百人冲进人家大营?怕是连根马骨头都回不来!人家几万人的大营,你想找死啊?”马福祥被当头泼了一瓢凉水,耷拉着脑袋道:“那大人的意思?”
庄虎臣笑道:“我让你把洋兵引出来就行了。”
马福祥点头道:“大人的意思,是拿我们去钓鱼?”
庄虎臣笑骂道:“你又不是蚯蚓。老子拿你钓什么鱼?”
马福祥为难道:“大人,我们地马没洋人的马快,打他一下子容易,就是打完了,怕是被人家追了屁股,那就麻烦了,别让人家包了饺子。”
庄虎臣笑着指了指独轮车上的格林炮道:“有了这玩意儿,谁还敢追你?”
马福祥先是一楞,然后猛然笑了起来,竖起大指道:“大人高!真高!”
“报告!”外面李贵的声音响起。庄虎臣大叫道:“进来。”
一个三十多岁,眉毛又黑又粗。脸膛黑黑,个子小小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的进了大帐,“扑通”就跪下了,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胡言乱语,大人饶命?”
庄虎臣笑道:“起来吧,我又不是阎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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