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说再修改条约,修改就修改吧,反正条约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打出来的,打完再谈也没什么,可朝廷明着和洋人谈判,暗地里把洋人使节给下了大狱。这下可好,洋人本来是要求带几十个人上北京换条约的,现在也不用换了,大军直接拿下北京城,还烧了圆明园。咱们咸丰爷那会也不要求洋人必须行三拜九叩大礼了,直接跑到承德了。”
赵驭德不屑道:“这个事情我清楚,你别瞎编排。朝廷是不让洋人公开卖大烟!大烟是害人的东西,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们少爷就最恨卖大烟的。不让他们卖大烟,洋人就欺负上门了?这是个什么道理?这不是强盗是什么?哦,洋人都逼上门了,还能不打?再说了,打仗这个事情本来就是耍的计策,关他几个洋人算什么?”
杨士琦摇头道:“你还是不晓得啊,那次和洋人开战之前,朝廷打长毛饷用不足。早就开始对鸦片公开征税,还能不算是公开买卖?公开卖大烟这个事情,是在开战前两年,朝廷实际上就是准了的。朝廷那会儿没钱,油锅里的铜板也想捞!洋人想把这个事情用条约确定了,可两广总督叶名琛的态度是不见、不理、不谈,等洋兵打上门来了。他的态度就更是好笑不战、不和、不走。装看不见!
掩耳盗铃地故事三岁娃娃都晓得,他一个两榜进士,十八岁就是贡生的人居然能做这么蠢的事情!最后落得个被洋人掳走,身死印度,也算是大笑话了!一个笑话还没完,另外一个就接上,本来天津条约就够丢人了,败军之国居然还使诈术,弄的圆明园被烧!皇帝逃跑。也难怪西洋各国瞧不上大清的官员,这些人笑话也就是够多了!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咱们朝廷的徐桐,那是皇帝的老师。学问是够大了吧?他老人家凡是沾了个洋字的东西一概不用。门口地对子就是与鬼为邻,望洋兴叹可洋钱他怎么不嫌不好呢?最后居然昏聩到要求太后调义和团来杀洋人。呵呵,结果义和团进了北京,连他家都给抢了,全家跑到紫禁城逃难!”
杨士琦唠叨了半天,把个大清朝廷糟践的一钱不值,最后结论出来了:“人必自侮,后人侮之!自己找倒霉,怨的谁来?就说火烧圆明园吧!洋人固然可恨,可咱大清的皇帝也是够戗,修园子你就好好修,还弄出个什么万国冠冕朝天子地形制,圆明园里修建的洋人建筑格局,都是要朝拜咱大清的皇上,说白了,都在给皇上磕头呢!洋人不烧你烧哪个?你看看如果在康熙、乾隆朝,哪个番邦小国,敢修个园子弄出大清皇帝朝番邦来,这叫什么罪名?僭越!朝廷不发大兵犁庭扫穴,灭此朝食才怪?打又打不过人家,还没事净找麻烦!”
赵驭德不服气道:“那你的意思,就是随便洋人欺负,就不能还手?”
杨士琦笑道:“这你又不对了,你要是人家打你不还手,那人家打顺了手,还不见天地欺负你?咱朝廷现在就是被洋人打顺手了,想起来就给敲打一顿!可偏偏朝廷还不长记性,这又弄出个与天下万国为敌地笑话!又被人修理了这就得说咱们钦差大人高明了!对洋兵来犯,不打便罢,打则必胜,而胜了以后呢,又优抚洋人俘虏,洋人现在对他又敬又怕,还说不出来什么,大人做事件件都占个理字!什么是理?万国公法就是理!占住这一条,再有强兵做后盾,洋人不也没什么招数了吗?还不得乖乖的来谈判?原来洋人不是要求咱们朝廷惩办娘子关众将,现在怎么也不提了?你看看今天的场面,洋人对咱们大人何等敬重?大人对洋人的态度我最是赞许,我以十二字概括:分化瓦解,来犯必惩,以礼相待!”
赵驭德听他夸奖庄虎臣,心情自然是大好:“那是,要是少爷执掌军机,那谁敢不敬我中华?哪个还敢犯我大清?”
杨士琦摇头道:“我可没那么乐观,大人磊落丈夫,可朝廷里那些人蝇营狗苟,做事自然是一无所成,可是坏事的本事都不小啊!大人就是真的有一天执掌军机,恐怕也是被宵小辈百般掣肘,空有一身本事却也壮志难酬。”
酒宴到了最后,就是舞会了,这个时代流行的宫廷交际舞,庄虎臣是一概不会,只好当了看客,而容龄则是穿花蝴蝶一般,不管谁邀请,一概不拒绝。赵驭德看的直皱眉头,这大格格也太没规矩了,要是有一天,真的进了庄家门,一定要好好给她讲讲“三从四德”,另外找根铁门闩,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满世界地跑,坏了老爷、太太的门风。
舞会结束,洋人用马车把庄虎臣他们送回了钱庄,法国总领事亲自把他们送到了门口。礼节恭敬得近乎谦卑,他用的是欧洲各国接待外国亲王的礼数。要说他做的也没什么不对,容龄本来就是亲王地品秩,可这些年大清被洋人轻视。连神甫都有了品级,居然能按照官员对照几品几级了,洋人官员在大清朝廷眼里,更个个都是洋大人。哪里还敢要求他们以礼相待。
回到钱庄。容龄取出了一个大纸箱子,说是法国公使给庄虎臣地礼物,庄虎臣疑惑的问道:“什么东西,这么大个箱子装?还轻飘飘地。”
容龄笑道:“你自己打开看看。”
庄虎臣撕开了封皮,里面居然是满箱子的信,都是法文,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