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突然道∶义父,您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容孩儿去借一套衣服给您换上罢?
陆羽也觉得衣服黏在身上十分不好受,於是对邓艾点了点头,邓艾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陆羽和黄承彦正交谈得很高兴,邓艾捧著一套衣服,有些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看到陆羽,邓艾低下头去道∶义父,对不住,众人都去上课了,我只借到这样一套衣服。
陆羽不由奇怪的看著邓艾,随即看向邓艾手中的衣服,那是一套土黄色的儒衫,是书院低年级学子穿的那种;不过这套衣服虽然洗得很乾净,但可以看得出已经很旧,有几处褪色的痕迹,同时上面还有几个补丁,难怪邓艾会觉得不好意思。
陆羽点了点头,兴笑,立即从邓艾手中接过衣服,拍了拍邓艾的肩膀道∶艾儿,还记得义父跟你说过的话吗?人的穿著只要整洁,就没有人会笑话你;会笑话你的人,一定是势利的人。穿著不过是外表,只会迷惑别人的眼目;只有内在学识和修养,才能赢取别人的敬佩,否则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了。邓艾和陆逊听了,不由点点头。
陆羽接著道∶须知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如果你不抬头挺胸,却看轻自己,如何能让别人看得起?从前傅说是版筑工人,百里奚是牧羊人,太公望是农夫,吴起、韩信皆出身微贱,後来却都为君王立不朽功业。你们务要以为他们为鉴,砥砺自己,知道吗?两人躬身道∶孩儿谨遵教诲。
黄承彦这时笑著道∶你还真偏心,只教自己的子侄,亏你还是院长呢!这次无论如何,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松溜走,书院里的学生都没听过你的课,好歹你也要给他们上这麽一堂课罢?
陆羽看到黄承彦那老狐狸般的笑容,知道今天被他抓住了小辫子,别想顺利溜走,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黄承彦见陆羽答铀,高兴的道∶我这就去安排,你先到书院里转转,只要申时到礼堂去就好了。
陆羽点点头。此时雨也停了,凉风习习吹来,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陆羽回头又叮嘱了邓艾和陆逊几句,将两人送进教室,便自己到书院各处闲逛了起来。
书院比陆羽当初兴办的时候,规模已经扩大了数倍。在书院里读书的学子,已经超过了五千人,差不多赶得上现代一所专科学校。书院里绿树成荫,可以见到山泉瀑布等美景。
书院实行的是学年制,此时正是学年之末,中低年级的学子都在忙著考试,而高年级的学子则纷纷收拾行制,变卖带不走的东西。
这些变卖的东西中,高年级的教材是重要的东西之一。陆羽随意走到一个书摊前,摊主是一身穿白色儒衫,身体微微发胖的高年级学生。此时他看到陆羽走过,连忙满脸笑容的叫住他,上前招呼道∶这位师弟,你是学哪一部的?我这里哪个部的教材都有,一套只要两吊钱,而且都没圈过勾过,跟新的差不多。你买一套绝不吃亏,新书可是要五吊钱哪。
陆羽听到摊主称呼自己师弟,不由微微一愣,旋即想到自己穿的土黄儒衫,正是低年级的服装,不由恍然大悟,遂淡淡的兴笑,也不说破自己的身分,只是摇头推辞摊主边过来的书道∶这些书我都读过了,买来用不著。
摊主一愣,随即笑道∶师弟有所不知,这些书的内容不像中、低年级的那麽轻松入门,得读过个好几遍,考试才会通过。就算你现在看过,没多少就会忘掉,还是买一套去复习罢?说著又把书递了过来。
陆羽仍是摇头,用手推拒道∶嘿,这个,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些书我差不多都可以背起来了,想忘掉也不是一年半载的工夫。我看您还是卖给别人罢。说著就要转身离去。
哼!大言不惭!陆羽话音刚落,身後就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陆羽转过身来,只见站著两个少女,似乎是主仆关系,此时俱是俏脸含煞的瞪著陆羽。刚刚发声的似乎是主人,此时冷冷的笑道∶想不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一个口吐狂言的家伙。这些书我两年来日夜攻读,常不敢称通晓,你一个低年级学生,竟然敢说背了起来,且大言不惭的说一年半载还忘不掉。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少女的声音一下就招来了不少学子,人群中不由议论纷纷。陆羽稍为注意一听,大约是∶这是二年级第一名的蒯舞蝶,据说她比第二名高出八十多分┅。想不到她长得这麽漂亮┅。这男的不知道是谁,竟惹到了她┅。┅┅
陆羽又微微的看了蒯舞蝶一眼,心想无心的一句话,竟惹来成群的学子,自己最好低调一点,免得引来更多的注意,就也不愿辩解,只是搔搔头笑道∶对不住,在下只是不想买书,才讲出推托之辞,请见谈。说完一拱手,转身就要离去。
不料那蒯舞蝶得理不饶人,竟冷笑道∶好一句推托之辞,这次算你运气,本姑娘不跟你计较。下一次再让我碰到你这麽说话,非好好教训你一顿。
陆羽一听,停下脚步,转身道∶蒯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才不会为自己惹祸上身。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不是在下,未必就没有人背不起来这些书,千万不要小看天下俊杰了。
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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