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头的小椅子上,端起那个碗:“我让厨房里做的梗米粥,你趁热喝了,喝完之后,记得把药吃了。”他看着心素接过碗,又起身,走向更衣室,拿了换洗衣服出来,径自走到了浴室里。
等到心素把粥喝完,再把药吃了,简庭涛也洗完澡,换了家常休闲服出来了,他的头发,仍然有些湿漉漉的,他随意地,用大毛巾边擦边对心素说:“天太晚了,你今晚就睡这儿吧。”他又补了一句,“妈去万佛寺进香吃斋去了,要到周末才回来。”
心素怔了一下,她看向简庭涛,还是有点不相信地:“我真的――睡了一天?”也就是说,她跷了一天班?
简庭涛继续擦着头发,点了点头,不经意般地:“我帮你跟邱总请了两天假。”
事实上,他也跷了一天班。从昨晚把关心素抱回来之后,他顾不上家里开门的王阿姨好奇且研判的样子,也顾不上张医生一边给心素做检查一边不时瞄向他的眼神,更顾不上他凌晨五点多打电话过去,让总裁助理,当年的N大学弟封诚岳取消今天一天的行程,将所有等待披阅的文件全部送到家里来时,封诚岳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极度惊诧。
他一边披阅着文件,间或打着电话,一边不时注意着心素的动静,一直忙到了晚上八点,才略略在躺椅上休息了一会儿。
心素垂下眼:“谢谢你。”但她还是坚持起身,“我已经好多了,我――还是回去吧。”不知为什么,想到要继续留在这个房间里,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自在,还有些酸楚。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
简庭涛停下手中的动作,注视了她半晌,然后,走到她面前:“关心素,你为什么,还是那么倔犟,”他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又或者,你在害怕什么?”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危险,他的眼睛,奇异地亮着,“看来,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你应该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吧?”
他的双眸,已经锐利地盯住了心素胸前的那条项链。
他清晰地记得心素晕倒的那一霎那,未说完的那句话:“那不是柯轩,那是……”
他知道,心素虽然倔强,虽然固执得几近让他咬牙切齿,但是,心素从来不说谎。
而且,心素十年来,淡泊得除了他和柯轩,与其他男性,几乎从无来往。
这一点,他极为确信。
因此,一直以来,他从不勉强她参加任何无谓的应酬。
那么……
他从昨天开始,直到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这句话,一时喜,一时忧,他的脑海里,一直都在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反反覆覆……
他一直在等,等着关心素向他解释,向他说明。
这个解释,迟到了整整十年。
心素垂下了头去。
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臂,轻轻圈住了,一种久违的温暖,霎那间,涌上了心头。
她下意识地,将头埋到了他的胸前,下意识地,汲取着,那种熟悉的气息。
简庭涛感觉到了心素微妙的动作,一瞬间,他的身躯,震动了一下,然后,他略略松开心素,他又一次,轻柔地,抬起心素的下巴,然后,俯下了头去。
他的唇,落在了心素的唇上。一开始,极其极其轻柔,但是,只是片刻,他便紧紧地,拥住心素,他的吻,也变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灼热,心素无力地用手推着他,但是,始终推挡不开。
她的眼中,悄悄地,滑下一滴泪,沿着脸庞,渐渐下滑。
简庭涛感觉到了,他突然间放开她,他拭去那滴泪,盯着心素:“为什么哭?”
心素心中又是一阵酸楚,现在的他,已经……
于是,她轻轻挣脱开来:“我还是回去吧。”
简庭涛面色紧绷地,注视着她的神色,片刻之后,冷冷地:“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愿意对我坦诚以对?”
心素垂下头去,心底深处的那道伤痕,即便十数年过去了,仍然是淡淡的痛。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叶青岚的面孔,浮现出那张小报上的报道。
既然……,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
事到如今,伤己已成定局,但是,又何必再去伤人?
但是,不论如何,她还是欠简庭涛一个解释,而且,他的介怀,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因此,她低低开口:“那条项链,那个吊坠,是柯旭的遗物。”
她抬起头来,澄静无波地看向简庭涛:“他是柯轩的弟弟,他十七岁那年就去世了。”她的眼神,穿过简庭涛,看向远方,“十三年前,他为了救我而被车撞到,就在你救我的那个路口,后来,他去世了……”
简庭涛蹙起了眉头,那个路口?她跟柯轩捧着桔梗花的那个路口?她独自一人站着的那个路口?
他必须坦承,一直以来,他想到过很多种可能性,但是,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点。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猜忌,他的疑虑,方向完全错误。
原来,他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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