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俩一道过去。黄氏与司寇鑫对望一眼,忙换了衣服过去了。入了书房,见老头子正悠闲地凑烛台前,拿放大镜研究个印鉴,见儿子和媳妇到了跟前朝自己见礼,鼻孔里嗯了一声,这才放下手上东西,坐回了椅上。
“爹,叫我俩来,不知所为何事?”
司寇鑫向来有些惧怕这个父亲,站直了身后,觑了眼老头子脸色,小心地问道。
司彰化道:“你嫂子那边,今日议定了件喜事,应都知道了吧?”
黄氏委屈地道:“爹,媳妇是刚知道。只心里实不明白。这不明明是媳妇儿讨了您话去徐家姑奶奶那里先问信吗?怎一个晃神,就变成了嫂子那边喜事?且又听说要嫁过去是初仪?这闺女儿,生出来养了大半年后,明明不是去了吗,怎如今又冒了出来?”
司彰化脸色微沉,道:“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kxnet大房那个姑娘,当初身子弱,是差点没养活。幸而遇到了位高人,指点叫假托亡名后,寄养到佛前方消灾。便照做了。如今已经没事,过些时日便会接回家中。你们是自家人。往后出去了,外人跟前该如何说话,不必我再多提点了吧?”
司寇鑫忙点头应是。黄氏却是半分不信。还思量,又听老头子问道:“继昌近日都做什么?”
司继昌十七岁便中举人,资质可谓上好。照大楚规制,举人也具备了做官资格。只举人出身只能做些小官,且仕途要比进士出身差。以司家门楣,自然希望司家子弟殿前传胪,所以让他继续读书准备会试。可惜成家后,这两年早失却少年时勤勉。时常与京中纨绔子弟厮混一处。老头子也有耳闻,对此颇为不。黄氏见他此刻又问及儿子,怕说出实情被训斥,忙遮掩道:“听说皇上不是已经下令今年设一恩科吗?大部分时日,都家读书预备明年春会试呢。”
司彰化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唔了声,道:“知道继续上进就好。咱们家江宁县不是有个庄子吗?那里地方清静。他若嫌城里吵不利读书,带媳妇儿一道去那里潜心读书也好,顺便……”顿了下,和颜悦色地道,“继昌也算为司家争了光。从前一直忙,我也没空考虑。如今空闲了些,便想到了这事。明日起,把那庄子转到继昌名下吧。往后分家之时,不计内。”
司家从前虽日渐式微,但好歹也是有些底子。附近郊县里,还存有几个厚薄不一庄子。其中就以这江宁县庄子好。地方大,一年所出也丰厚。黄氏早就有些记挂,只也晓得不过空想而已。没想到忽然好事便临头了,老头子竟会主动开口把那庄子记到自己儿子头上,顿时喜出望外。与丈夫对望一眼,忙道谢。
司彰化摆摆手,正色道:“儿孙长进,我心中也宽慰……你们给我牢牢记住,唇齿虽也有打架时候,只外人看来,却同长一张脸上。唇齿相依,唇亡齿寒,这道理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吧?大房这门亲事,是我亲自做主,断不会改了。司家好,就是你们好。我往后便是走了,也绝不会亏待你们一分。倘若……”
“倘若叫我晓得你们出于不平之心,胆敢做出自损手足事,哪怕是说了一句不该说话……”
他停了下来。那双原本瞧着蒙了层阴翳眼睛忽然闪闪发亮,掠过儿子脸,后盯着黄氏,微微眯了下眼。
黄氏打了个寒颤,急忙拉了丈夫道:“爹放心。爹教诲,我们两口子必定牢牢记心上。”
司彰化唔了声,这才道:“记住了就好。不早了,你们也下去早些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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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和丈夫回了房。司寇鑫还没转过弯来,不解地道:“爹今晚这是怎么了?怎忽然又给庄子又说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黄氏冷冷道:“你要是有你爹一半道行,我跟着你便也不用这么辛苦了!什么意思,不过是拍一巴掌给颗枣子,叫咱们别出去说不该说话。你等着吧,瞧好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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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都督徐若麟下月便要娶亲,女方也来自司家。但那位小姐,身世颇具离奇色彩。便是当年司家太太那一胞三胎中据说不幸夭折了老幺,如今方晓得也养大了。不过是受高人指点,当时假借亡名送去庵里了而已。
这个消息,很便传遍了金陵各家高门大户,成为太太奶奶们议论焦点。开始不断有人借道喜之名登司家门,朝王氏打听个中详情。于是后续消息又传了开来。说这位今年十七小姐,因是一母同胞,面貌酷似那位原先嫁了徐家二公子姐姐。只如今她还庵里,要等下月挑个好日子才接回府中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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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庵金陵百里之外。初念被悄悄送到此处,已经住了有小半个月。转眼,便是十月上旬了。
司初仪——
这些日子里,这个名字,她已经不知道心里默念过多少次了。那个早夭妹妹,她记忆里没有半点印象妹妹,忽然竟又这样活了回来——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离开魏国公府那一天,回头看后一眼时候,她对自己说话,便是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踏回这里一步。显然,那时候她,做梦也无法想象有一天,她竟然要披着别人皮,再次被送入这扇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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