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当是给我的殉葬品。”他只是晃了一下，便放回袖袋里头了。

    “是啊，真不忍相见的，唯有你记得我年轻时候的模样了。”喜嬷嬷叹息。

    他道：“怕死好，娶不了你回去，我好歹还知道你在宫里，知道你活得好好的，你看，这辈子就过去了，我们都各自安好，算是幸运的。”

    “害你的人，已经处置，褚家也该收拾整顿，往后你若愿意，我得空就来看你，你若不想见到，咱还是像以往那样，各自安好。”他说。

    她出宫到王府之前，他很少去陪太上皇，他若去，她一般也躲着，便是遇上，也只是对视了一眼，连招呼都不打的。

    她便也笑了，“你还留着？”

    喜嬷嬷眉头一皱，“这作为殉葬品，未免寒酸了点。”

    喜嬷嬷瞧真了些，竟是一个起了霉点的绣荷包。

    么好看？”他又痴痴地看着，就跟看不够似的，又仿佛这一别，或许便永远不见的悲凉。

    “恨过我么？”她问。

    褚首辅双手笼在袖袋里，若有所思地道：“寒酸么？寒酸也没法子了，我这辈子，就这一件宝贝的东西了。”

    “是啊，脱过线，也染了霉点，洗不掉，可总归是少年时候的东西，有价值，便留在了身边

    “你不是谁是？哪个老太太有你这

    所以，这些年，也真是各自安好了。

    喜嬷嬷点头，“我当年怕死。”

    褚首辅像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微微抬了透露，那白发苍苍下的面容，竟是布满了光芒，“这啊，你知道我忙，未必得空常来，且看看吧，得空再说。”

    喜嬷嬷泪盈于睫。

    喜嬷嬷便又笑了起来，“我从不是美人。”

    他站起身，再伸手拢了一下她的头发，轻声道：“多活几年，我们都努力多活几年。”

    喜嬷嬷笑了，笑得眼圈都红了起来。

    他想了想，“恨？杀了你的心都有过，可我总不能强人所难，我后来站在你的立场去想，我就明白了，其实这样也好，你若入门，不出一年，你就得死了，天下间，总有那么些狠心的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