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苦苦哀求也好,还是恼羞成怒都好,他话已经说完,遂起身离开。
“褚大,你可不能这样啊,这吏部的考核,如今是一年一度,十分严格……”
褚大夫人的娘家,虽有怨言,可无人敢违抗这个老太太的命令。
外头,也是死一般的寂静,往日热闹的褚府,如今像死城堡一般。
到了晚年竟是这般境地。
她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褚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自毁根基?
她死死地盯着褚首辅,知子莫若母,她清楚他在做什么,一句话,他就扼住了这些人的命脉,叫他们知道,今日谁才是褚家做主的人。
也是在这褚家偌大的内厅堂里,扁额已经重新挂了上去,依旧是“归朴守拙”四个字。
太老夫人木然地坐着,看着他的背影决然而去,耳边,尽然是这些人的抱怨之声,说今日不该来,这是平白无故招致灾祸。
褚大夫人的丧事没有在这里办,遗体送回了她的娘家,这是太老夫人的决定,褚家不能出一个被处死的儿媳妇。
事我们再商量,朝廷虽然要考核,但是这么多年你也兜着……”
“对啊,褚大,这
母子二人,深夜里有一场谈话。
朝中的人,都知道褚首辅不管说话和做事,都讲求效率,他不会多费一句唇舌。
朝中很多人都惧怕褚首辅,偏褚家的人,却因为他姓褚,反而忘记了他首辅的身份,忘记了对他的敬畏之心。
太老夫人的面容如死灰一般,呈现枯槁之色。
方才还十分嚣张的所谓长辈,全部都低声下气起来。
沉默在母子之间蔓延,仿佛谁都不愿意先张嘴。
她慢慢地站起来,只觉得满心都像是灌进了灰烬,连身体都是灰烬,似乎踏出去,就会被风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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