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5、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2 / 6)  第二十二条军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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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他们只知道发牢骚。他们以为自己有难言之苦?那我呢?那天,在诊所给那对新婚夫妇做性交示范时,那两个家伙要是在场就好了。当时,那对新婚夫妇望着我,好像我是在跟他们说以前从未有人听说过的事。你从未见过有谁会如此兴致勃勃。‘你是说这样?’男的问我,且动手演示了一番。你要知道,我清楚什么人在这种演示过程中到了什么时候兴趣最大。‘没错,’我跟他说,‘行了,你们这就回家去,按我的方法试几个月,看是否有效。怎么样?’‘好吧。’说罢,他们便很爽快地付了钱。‘祝你们快乐,’我对他们说。他们向我道了谢,于是便一同走了出去。他伸手搂住她的腰,仿佛等不及带她回家作爱了。几天后,他一个人跑到我的诊所,告诉护士说,他得马上见我。一旦我俩单独见了面,他便对着我的鼻子狠狠一拳。”

    “他怎么着?”

    “他骂我是个自命不凡的混蛋,对着我的鼻子狠狠一拳。‘你是个啥东西,一个自命不凡的混蛋?’刚说完,他便把我打得仰面倒在了地上。砰!就像这样。我骗你不是人。”

    “我知道你没骗我,”约塞连说,“可他干吗要那么做?”

    “这我怎么知道?”丹尼卡医生反问了一句,显得很是恼怒。

    “也许跟圣安东尼有关吧?”

    丹尼卡医生木然地望着约塞连。“圣安东尼?”他吃惊地问道,“谁是圣安东尼?”

    “我怎么知道?”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回答道,这时,他正巧蹒跚着走进帐篷,一手捧了瓶威士忌,在他俩中间坐了下来,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丹尼卡医生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驼着背——长年来,生活中的种种不公平,始终是沉重的负担,压弯了他的腰——把椅子挪到了帐篷外面。他实在是讨厌跟自己同帐篷的人聚在一块。

    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以为他疯了。“真不晓得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他说,颇有些责备的口气。“他是头蠢驴,就这么回事。假如他聪明的话,他就会抓过一把铁锹,动手挖掘。就在这顶帐篷里动手挖,就在我床底下。他马上就能挖到石油。那个士兵在美国用铁锹挖到了石油,这事难道他不知道?那家伙后来发生的事,难道他也从未耳闻?就是科罗拉多州那个拉皮条的卑鄙无耻的孬种,叫什么来着?”

    “温特格林。”

    “温特格林。”

    “他很怕,”约塞连解释道。

    “哦,没那回事。温特格林可是啥都不怕的。”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摇了摇头,对温特格林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那个讨厌的小流氓,自命不凡的杂种,是谁都不怕的。”

    “丹尼卡医生可是很害怕。他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怕什么?”

    “他怕你,”约塞连说,“他怕你会得肺炎死。”

    “他怕,反倒是桩好事,”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说,结实的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一有机会,我也很乐意这么个死法。你等着瞧吧。”

    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来自俄克拉何马州的伊尼德,是个印第安人,克里克混血儿。哈尔福特肤色黝黑、长得倒是相当英俊:粗眉大眼、高高的颧骨、一头蓬乱的乌发,出于某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原因,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得了肺炎死去。他报复心极强,见到任何人都是怒目相待,对一切早已不抱丝毫幻想。他憎恨那些取名卡思卡特、科恩、布莱克和哈弗迈耶的外国人;希望他们全都滚回自己讨厌的祖先原来生活的地方。

    “你是不会信的,约塞连,”他深思后说道,同时,故意提高了嗓门,引诱丹尼卡医生。“不过,先前这地方让人住着,确实感到挺舒畅,但后来,他们带来了该死的虔诚,把这儿搞成一团糟。”

    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一心想报复白人。他差不多是个文盲,不识一字,也不会写字,却被委派担任布莱克上尉的助理情报官。

    “我哪有条件读书认字?”一级准尉怀特·哈尔福特用假装寻衅的口吻问道,且又提高了嗓门,好让丹尼卡医生听见。“我们每到一处搭起帐篷,他们使钻一口油井。每次钻井,他们又总是找到石油。

    每次找到了石油,他们便逼迫我们收起帐篷,去别的地方。我们成了活的探矿杖。我们全家生来就踉石油矿有缘分。不久,世界上所有的石油公司都派了技术人员,处处跟踪我们。我们常年四处奔波。跟你说吧,抚养一个孩子,不知要费多大的劲。我想,我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从未超过一个星期。”

    他最早的记忆,是一位地质学家。

    “每次我们家生了个小孩,”他接着说,“股票行情便上涨。不久,所有钻井工人便带上全部设备,随我们东奔西跑,谁都想捷足先登。一家家公司开始合并,以便削减为追踪我们而派出的人员。

    然而,跟在我们身后的人,数量一天天上升。我们一家人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我们歇腿,他们也歇腿;我们上路,他们也上路,随身还带了流动炊事车、推土机、井架和发电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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