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跟着的狗仔,中途又换了辆车,秦意浓才坐着一辆低调的轿车驶进了原来的小区。
说奇怪也奇怪,秦意浓来过这么多回,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紧张。
好像她不是单单去见女朋友的,是奔向她命定的归宿。
她曾经读到过一段话我是个俗气至顶的人,见山是山,见海是海,见花便是花。唯独见了你,云海开始翻涌,江潮开始澎湃,昆虫的小触须挠着全世界的痒。你无需开口,我和天地万物便通通奔向你。
她那时并未品尝过爱情真正的滋味,什么云海翻涌、江潮澎湃,天地万物怎么会奔向一个人,多大的脸?都是文人夸张的修辞手法,一哂置之。现在她想真的有一个人的存在,是真的会改变另一个人的世界,那个世界里万物生长,全是趋着一个人的方向。
秦意浓从电梯出来,站在家门口,压抑不住狂跳的心脏,抬手,按响了门铃。
采访结束大概是十点半左右,唐若遥到家十一点。
这栋房子是她们俩以前住的,定期有阿姨打扫,无论何时来都是干净整洁的。唐若遥很久没回来,对着屋里的布置有些陌生,她在门口愣了足足一分钟,慢慢地走进去,指尖触上沙发靠背。
家里的装修风格是按照秦意浓当时的审美来的,烟灰色的布艺沙发,茶几是玻璃的,支撑用的材料也是深灰,窗帘也是,很暗。
唐若遥想以后的新房子装修不能这么暗,要弄亮堂一点的颜色。
她倚在沙发边缘,把秦意浓那条消息再看了一遍,一路上被她刻意摒除的紧张情绪后知后觉地席卷了她的心脏。
怦怦。
心脏在跳。
唐若遥眼睛里看不进家具了,指节在沙发布料上蜷了蜷,然后用指甲轻轻抠着,垂眸盯着面前的一小块地面,唇角抿出不自知的笑意。
过了会儿,她如梦初醒,抬手揉了把脸,快步进了衣帽间,挑挑拣拣了一番,出门的时候差点踉跄了一下,直奔浴室。
她手握到淋浴器的开关,手指慢慢松开,又退了出来。
……显得她很着急似的。
虽然她确实有些急,但秦意浓一回来,看到她洗好了澡,里边穿的还是那种东西,会怎么想?会觉得她很放1荡吧?
反正秦意浓也要洗澡,等她回来,万一她比自己更急,说不定会有共浴的机会,她们俩还没一起洗过澡呢。
唐若遥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也就心安理得地坐回了客厅,唇角上翘。
她给秦意浓发了条消息,很正经地报平安我到啦
秦意浓过了几分钟回她我在绕路,估计会晚点回去
唐若遥咬着唇笑,故意道那我早点睡?
秦意浓那边显示“正在输入”,写写停停,足足有一分钟后,唐若遥才收到一条好,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我回去以后叫醒你
唐若遥都能想到她纠结的样子,明明不想自己先睡,还要体贴地答应她,眉眼生动极了。
她发了句语音“骗你的,不会睡,我等你。”
声音低沉,微哑。
秦意浓的语音电话立刻拨了过来。
唐若遥没接,而且是立刻按了挂断。
秦意浓“???”
唐若遥打字有话回来再和我说
这是对她们来说,很有纪念意义的一个晚上。她要留着那份心情,和秦意浓面对面,电话虽能暂解相思之苦,却也会减少那份相见的热切。
到最后她天也不聊了,两只手绞在一起,闭上眼睛,就在沙发里等。
万籁俱寂。
将近凌晨一点。
叮咚——
门铃声回响在客厅里。
秦意浓心脏高悬,听见里边传来的脚步声,停下。
秦意浓视线对上猫眼,唇角牵出笑漪。
门开了。
屋内晕黄色的柔光流泻出来,将唐若遥整个人都笼在其中。
秦意浓乱蹦了一路随时准备报废似的心脏突然奇异地静了下来。
关上门,两人面对面,同时笑了,但不知道说什么。
秦意浓眉眼悄然攀上笑意,牵住她的手往里走,闲话家常似的柔声问她“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
唐若遥耸了耸肩,也是寻常口吻回她“我怕脱不好,再给弄坏了。”
这种女明星出席重要场合用的晚礼服,一般都价格高昂。对于实力不够的明星来说,会向品牌商或者设计师临时借一件,到期归还。唐若遥虽不必如此,但她的礼服也是品牌商赞助的,大部分也得收回,因为明星不会同一件礼服穿第二次,留着等于浪费。
秦意浓想也不想道“坏了就坏了,反正也不贵。”
唐若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表达对她浪费的不满。
秦意浓笑着改口道“我帮你。”
衣帽间在主卧里,两人顺理成章地手牵手朝卧室走去。
两人站在衣帽间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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