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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遥不敢触她眉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秦意浓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耳后和颈间的湿意,丢进垃圾桶。秦意浓出神地坐了一会儿,耳颈渐渐染上点点薄红,脸颊也越来越粉,越来越烫,她用抱枕蒙住了自己的脸,一头栽进沙发里。
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罪魁祸首唐若遥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后对着盥洗室的镜子伸出一截红润柔亮的舌尖,上下左右来回打量。
方才的一幕浮现在眼前,秦意浓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温柔乖顺,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唐若遥若有所思地走回到卧室里,忽然抬手一拳击在了自己掌心。
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
唐若遥竭力忍住了喊出声的冲动,在屋子里激动得走来走去。
她终于知道秦意浓为什么一直不睡她了!是她不行!不,也不是她不行,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打的要睡自己的主意,而是想让自己睡她!
唐若遥补了那么多的功课,自然知道女人和女人的关系里也是有区别的,有的人就喜欢做承受方,这和地位关系不大,而且承受方省心省力,唐若遥越想越觉得真相是这样。
秦意浓养尊处优,怎么会愿意讨好别人呢?她是被讨好的一方才对,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知错就要及时改,唐学霸效率奇高,立刻调整思维,将重心转到研究怎么能够取悦对方。
***
秦意浓躺在浴缸里泡澡,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热水纾解着她每一个细胞的疲惫,耳朵的热意挥之不去,仿佛那张薄薄的唇瓣,仍旧张口半含着,热气不住地扑洒。
秦意浓沉进了水里,水面漂浮的花瓣围过来,挡住了她的脸。
哗啦一声。
秦意浓钻了出来,双手拍打着自己满是水珠的脸。她擦干了身上的水,随便套了件和风睡袍,绣有扶桑花的暗纹,她光脚踩在地板上,肢体舒展,像是轻盈的猫。
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了下。
刚刚获得她联系方式的唐若遥发来消息:【姐姐,睡了吗?】
秦意浓:【没睡,有事?】
唐若遥:【你还生我气吗?】
秦意浓不想回她。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唐若遥叩叩敲门,秦意浓没开门,在里面冷淡说了句:“睡了。”
“刚才不是没睡吗?”
“现在睡了。”
“你今晚还没有来查房。”门外那道声音又急惶惶地说。
秦意浓给她气笑了。
“我乐意去就去,不乐意去就不去,你管得着吗?”
“你还是生气了。”家里有阿姨定期打扫,两人亦干净整洁,地面不脏,唐若遥索性一拂袖,席地而坐。
“生气又怎么样?”
“我哄哄你啊。”
秦意浓眉梢向上轻跃,强行拉了下来,她嫌站着说话费劲,也在门里坐下来,“你怎么哄?”
“你开开门就知道了。”
“不开。”
唐若遥在门口唱起了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秦意浓第一次听她唱歌,虽然是儿歌,但也能听出她音色不错。她说:“换一首。”
唐若遥活力十足回道:“想听什么,中华小曲库竭诚为您服务。”
“来首精忠报国。”
“……能不能换一首?”
“不能。”
门外有几秒钟没声音,之后便听到唐若遥粗着嗓子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她声线偏低,声带偏窄,到后面的“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唱得越来越费劲,最后一句声音“来贺”直接哑了。
秦意浓拳头抵着唇,乐不可支。
歌声忽然不见了,接着脚步声远去。
秦意浓眸色一凝。
走了吗?
秦意浓撑着地板站起来,也往里面走,门外的脚步声又回来了,唐若遥的声音有些嘶哑,她说:“我刚去喝水了,你还想听什么?”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便打开了。
秦意浓面容沉静地站在门口。
唐若遥一只手还端着水杯,颊边的小梨涡漾了出来,眼眸清亮,令她看起来有种近乎无害的天真:“你不生气了?”
秦意浓心说:我本来就没生你气,我是气自己。
她道:“早点休息。”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唐若遥得寸进尺,大着胆子问了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秦意浓看着她,深深深深地吸一口气。
唐若遥撒丫子跑了。
“我睡了姐姐晚安!”主卧房门砰的带上。
秦意浓倚在门口,盯着那扇房门,摇头失笑,收起长腿转身回去了。
翌日。
“早上好。”唐若遥起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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