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浓将她的手牵过来，牢牢扣住，不让她再离开自己一步，道：“那我们去找教室。”

    唐斐十分自觉地担任了跑腿的活儿。

    少年人高腿长，年轻又精力充沛，问了人跑回来，将几人带到一年级一班的门口。

    秦意浓发现自己将助理们比喻成五千只鸭子实在有点冤枉她们，一班教室及门口的一大帮小萝卜头才是真正的五千只鸭子，吵吵闹闹，还有抱着家长胳膊不撒手嗷嗷哭的，真个是群魔乱舞。

    唐若遥悄悄瞧了眼秦嘉宁。

    秦嘉宁没什么表情，但唐若遥觉得她应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知道她会不会见到这些同学，更加不想上学了。

    接下来都比较顺利，同学们到班级里开班会，外面乌泱泱一帮家长，紧张地瞧着自家的心肝宝贝，生怕不适应小学生活。

    班会完了到多媒体教室开家长会，班主任下发了《小学生一日常规》，又说了一堆让家长要好好督促孩子，共同进步，共创美好明天的话。

    家长会是秦意浓参加的，唐若遥带宁宁在学校转完一圈，买了两盒冰激凌，给俩孩子吃，在约定的地方等她。

    约莫十二点半，秦意浓压低帽檐，从道路那边走了过来，边走边寻找着什么。

    唐若遥招了招手。

    秦意浓快步过来。

    唐若遥牵过她的手，温柔问道：“饿不饿？”

    秦意浓点头。要不是大庭广众，她现在就要扑进唐若遥怀里，给她说道说道家长会。

    唐若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店已经选好了。司机把车停在外面，大概需要走二百米，车程二十五分钟。”

    秦意浓再次点头。

    她放空自己的脑子，就由着唐若遥牵着她走，始终在她一步以内的距离，正午变得极短的影子也缠缠绵绵地纠缠在一起，一抬眼就可以看到她。

    生活上，秦意浓越来越依赖唐若遥，生活起居都是对方在操持，她只需要出个人，完完全全地让唐若遥安排，什么都不用思考，好像找回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事业上公司早已踏上正轨，唐若遥学得很快，已经开始参与公司决策，自己对未来规划也有独特的见解。她还在韩玉平的引荐下，渐渐地打入了那一派的圈子，像以前的秦意浓一样，逐步有了自己的人脉和关系，连乔影帝都结识了，投了对方的电影项目，小赚了一笔。

    她在走她走过的路。

    秦意浓怀疑，要不了几年，自己就可以回家“相妻教女”了。当然，只是想想，她不会让唐若遥一个人承担外面的风雨，但无疑，她会轻松许多。

    曾经羽翼未丰的小幼崽长大了，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让秦意浓心情既欣慰又复杂。

    唐若遥戴着一次性手套，给秦意浓剥了只虾，递到出神的女人唇边，柔声道：“在想什么？”

    秦意浓张嘴吃下，笑着说：“在想我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会不会四肢退化？”

    唐若遥给她剥下一只，想也不想道：“不会。”

    秦意浓好奇：“为什么？”还语气这么笃定。

    唐若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下移到她骨节修长的手上，定格。

    秦意浓立刻明白过来，差点儿被虾呛到。

    唐若遥笑了声。

    宁宁试图从她们俩的眼神交流中看出点什么，唐斐将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低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吃虾，一会儿凉了。”

    宁宁：“谢谢舅舅。”

    唐斐：“不客气。”

    作为家里唯一接近成年的人，他承受得太多了。

    回家以后，秦意浓问宁宁对于班上同学的看法，宁宁诚实回答：“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那你还想上学吗？”

    “先上着吧，以后再看。”小朋友深沉地说。

    秦意浓舒了口气。

    愿意上学就行，哪怕以后和她生母一样，频繁跳级。

    ***

    文殊娴在和自己的团队商量以后，决定暂缓接戏，其他通告除了必要的，也不再去上了，她要停一停，慢慢思考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那天晚上，405的三人看似不经意，实则明里暗里全是在开解她。先是肯定她这些年的努力，再是让她消除对这段友情可能会瓦解的恐慌，之后的取舍，只能她自己衡量了。

    文殊娴在家把自己出道以来的电视剧粉丝剪辑的cut都看了一遍，弹幕里粉丝疯狂鸡叫，“姐姐上我”“姐姐我可以”“神仙颜值神仙演技”，文殊娴以前就是被这些彩虹屁吹得自信心膨胀，加上收视率一直有保障，她也觉得自己演技虽说不算顶尖，但一流水准是有的。

    她关了弹幕，客观地看了一遍她自己都没有时间认真看过的表演。

    半个月后，国家话剧院。

    台上的演员在排练，文殊娴站在台下安静地看。

    崔佳人的师父背着手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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