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遥今夜的话无疑在她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然而她的心湖本就不是一派平静,唐若遥只是推波助澜而已。
正像唐若遥猜测的那样,秦意浓比她更早地想过要不要再生一个孩子。如果是不想,还好说。但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害怕会重现她姐姐当年的惨状,哪怕概率微乎其微。
所以她一次次地将这个念头压下去,而唐若遥从未提起,她便顺理成章地认为唐若遥不想要,心安理得地打消这个念头。
她相信唐若遥不会有遗憾,但她怕自己将来回想起这个夜晚,会有遗憾。到那时,时光再难回头。
人生本来就不可能十全十美,无论选择哪条路,前路都是未知。
陌生的环境里,秦意浓本来该睡不好,但闻着熟悉的气息,她睡眠质量好得出奇,第二日成为了醒得最晚的一个。
她是被门口的脚步声吵醒的,听起来不止一个人,然后是唐若遥制止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声线“都跑这儿来干吗?”
文殊娴标志性的“嘿嘿嘿,嘿嘿嘿嘿。”又道,“你们昨晚是不是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为什么秦总到现在还没起?”
“我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所以多睡了会儿。”
面前的房门被打开,秦意浓一身睡袍站在门口,长身玉立,眉目慵懒。文殊娴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秦总早上好。”
秦意浓颔首“早上好。”
文殊娴“早餐准备好了,老傅亲亲自下厨,要不要吃点儿?”
“我先去洗漱,稍等。”秦意浓回身往里走,房门开着,唐若遥跟了进去,回头轻轻地瞪了文殊娴一眼。
文殊娴一把勾过崔佳人的脖子,道“羡慕啊。”
崔佳人撇开她的手,斜眼道“这就是你昨晚把我弄到你床上的理由吗?”
文殊娴叫屈道“什么叫我弄的?我当时醉得一塌糊涂,根本就不关我事好吧?”
“谁知道你醉没醉?反正我醉了,还不是由得你一张嘴说?”
“你讲不讲道理?”
“结了婚的人还讲什么道理?”
“靠!结了婚就能不讲道理吗?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崔氏家训!”
“我看你是皮痒了,有种单挑!”
“挑就挑!”
唐若遥在给秦意浓穿衣服,看秦意浓唇角含着一丝笑,明了她大早上的好心情是为何,笑道“她们俩刚起床的时候,都表现得跟被糟蹋的良家妇女似的,还跑来找我和老傅告状,都说是对方有所图谋,老傅说她们俩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只好弄一起了……”
秦意浓听她讲完她起床之前的趣事,问道“你什么时候起的?”
“六点多。”
秦意浓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那我怎么醒得这么晚?”
“可能是因为做梦了吧。”唐若遥低头给她扣扣子。
“做梦?”
“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你闭着眼在笑,很开心的样子。”
“是吗?”秦意浓记不大清了。
“是啊,我还想问问你做什么美梦,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忘了。”唐若遥笑着,示意她抬下巴,扣好到领口的最上一粒扣子,再给她穿上一件薄外套。
别墅里有暖气,但秦意浓穿衬衫太显身材,稍微遮一点。
爱人的小心计,秦意浓看在眼里,但并不去戳穿她。
“真好看。”唐若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她的装扮,数年如一日地夸她,并奉上一个湿润缠绵的吻。
她看着她的眼神让秦意浓坚定相信,就算到了老去的那一天,她满脸皱纹,唐若遥也会像此刻一样,永远炽热真诚。
秦意浓再遇不到一个像她一样的爱人,也再不可能像爱她那样爱别人。她好到让她觉得,原来一生的时光竟如此短暂,她希望还有来生,和她生生世世。
秦意浓蓦地意动,一个压抑许久的念头竟如野草疯长她想要一个像唐若遥的女儿。
而她也忽然想起来,她昨夜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美梦。
她梦见了一家四口,像她的秦嘉宁,像唐若遥的小女儿,奶声奶气地喊“妈妈”和“妈咪”,又要姐姐抱。
秦意浓险些热泪盈眶。
唐若遥看着她异常的神色,担忧毫不掩饰地浮现在脸上“你怎么了?”
秦意浓摇头,将眼底上涌的热气忍了回去。
“没什么。”
唐若遥皱眉。
秦意浓说“我只是在想一件事,等我考虑清楚会告诉你。”
唐若遥妥协“好吧。但你不准偷偷哭。”
秦意浓笑了“我哪有哭?我是感动的。”
唐若遥一下便敏锐地嗅到异样,眯眼道“感动?”
秦意浓怕再说下去露馅了,催促道“我饿了我要吃早餐。”不忘彻底转移话题,“傅瑜君下的厨,你有做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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