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他一眼,看脸色倒是缓和了很多,景行察觉应该有戏,赶忙想继续煽风。
却不料,景遇这时过来,看着景行,"赶紧给我麻溜滚回学校去,以后这里你再进不来一步。"
景行站起来,刚想反对,顾寒生却拍拍他的肩膀,"还不听你哥的,从此以后规规矩矩上学。"
这话简直像一记定心丸,景行点头保证,"我听大哥的。"
去停车场取车的路上,顾寒生状似无意地问景遇,"阿行??喜欢的那女孩子什么性格?"
"漂亮身材好、傲慢目中无人。"
明明没影儿,可这几个词却慢慢和顾寒生脑海中那张脸对上。
顾寒生驱车,载景遇回水湾别墅,又将所有礼物搬到车上,做完这一切,已是过了夜里十一点。
后备箱还未关上,两人一人点了支烟,夹在指尖撑着后车盖说话。
先前在皇城光线昏暗,没人注意。
这会儿景遇总算看到顾寒生唇上的痕迹了,他啧啧两声,"你这嘴上怎么还挂彩了呢?先前都没见呢。"
男人兀自吸了口烟,不做声。
景遇摇摇头,说
"为了庭姨,你也该好好找个人看对眼的结婚了。"
顾寒生掐着烟。手指在车盖上抖了抖,末了有烟灰落到某款红酒包装盒上,他瞥了眼,看外包,是法国aoc级别的罗曼尼康帝,上头标有'reserva'字样,属于珍藏级。
想到温明庭每每收获好酒的模样,他眼底难得噙了一抹笑,躬身亲自将烟灰掸去,直到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才作罢。
景遇默默将他这动作看在眼里,特意将香烟换到另外一只手,方才说,"身为儿子,你方方面面都做的很好,但庭姨如今最想要的,你能满足她么?人一辈子不就那么回事,听我的,趁你还有的选,挑个稍微符合自己心意跟兴趣的,喜欢不喜欢,都占其次了。"
这话,景遇完完全全是站在顾寒生的角度考虑的。
凭顾寒生如今的身份权势地位,什么世面没见过呢?
这世上女人各有千秋,也多如过江之鲫,但恐怕在顾寒生这号人物眼里,也不过千篇一律。
在上流圈子里有头有面的男士,能遇上喜欢的女子,算幸运。
遇不到心仪的,找个能对自己胃口又能挑起自己兴趣的,这便算好。
而顾寒生手握大权,是人是鬼都要敬他三分,他能选。
景遇没的选,不过也无所谓,他没有看上的,所以以后结婚的对象是谁,都无所谓。
也不知顾寒生将他的话听进去没,眼看着那支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景遇拧了眉,"今晚你烟瘾怎么这么大?小心以后身体出毛病了也没个人心疼。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顾寒生看都未看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碾灭。
他将后车盖拉下,哑着嗓子,"什么买不到?"
"真心买不到。"景遇说。
顾寒生冷嗤,"真心才值几个钱。"
不多时,路虎驶离水湾。
季沉今天难得下个早班,他谈了个女朋友,很能理解他的工作,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平常少有抱怨的时候。
女友是一名大学美术教师,温婉可人,性子偏静。
今晚,她找了一部小众的文艺片,和季沉窝在沙发里享受双人的时光。
季沉不是很爱这些,但他也能全程安安静静地陪着她看完。
只是,顾寒生深夜里一通电话打断了两人的温柔缱绻。
女友善解人意,在季沉唇边亲了下,"去吧。"
季沉走到阳台,看着外头的万家灯火,抿着唇,"先生。"
"查一下上一次景行犯事进去时,是和谁起的冲突?"
闻言,季沉一怔,这事根本没有查的必要,跟凉纾有关。
他久未说话。顾寒生在那头问,"有问题?"
季沉抿唇,"没有。"
顾寒生"今晚能给到我答案?"
"能。"
顾寒生收了线,将手机扔在仪表盘前方,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等红灯的间隙,他将凉纾的号码翻出来,嘴角勾勒起凉薄的笑。
有些人有趣可以,但自作聪明不行。
凌晨十二点,顾寒生将将把车停进车库,季沉的电话就来了。
"先生,那晚跟景家小少爷起冲突的人是江九诚。"
江九诚这个名字,顾寒生自然
还有印象。
皇城会所大厅里,凉纾扇人巴掌,拿着碎酒瓶指着的人,是他。
虞城秋季深夜,更深露重,寒气袭人。
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零号公馆庭院中央,腕部搭着外套,冷风将他的衬衣吹得鼓动,喉结滚动间,那嗓音也是冷的,"这事你一早就知道?"
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那头沉默了会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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