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用的比较保守。
公馆里谁都知道顾寒生养的藏獒脾气不好,平常都是顾寒生得空了每日抽时间带它出去遛弯儿。
这藏獒名叫阿云。
性子却和云天差地别。
除了顾寒生的话,其它人的,一概不听。
平常能近身给它送吃食的年轻女佣也是顾寒生指定的,阿云听他的话,那么顾寒生安排的人,它自然也得听。
不过也幸好,那女佣并不怕阿云,甚至平日里,在一众人面前因为自己能亲近阿云,偶尔有炫耀得意之色。
此刻,阿云伤了凉纾。
顾寒生闻言,一张俊脸立马就寒了,草草两句结束通话,往楼下走。
一边吩咐曲桉,"你去看看监控。"
凉纾已经被人扶进了客厅,有人先拿着消毒的药品过来,正在往她腿上招呼,凉纾一双秀眉皱紧了,这人手法不行,痛的她没忍住叫了好几声。
顾寒生下楼时,刚好看着背对着他坐在沙发里的女人因为疼痛整个人往后缩的画面,而她露出的那条腿。血顺着伤口往下流,整个小腿肚都是。
"去安排司机。"
男人过来,将给凉纾伤口消毒这项工作揽到自己身上,女佣乍一看顾寒生下来了,被他的脸色震慑到,手上更是没了轻重。
"咝"凉纾眉头打结,腾地收回了自己的腿。
顾寒生脸色更差,难免生气,"都让开。"
凉纾也被吓到更往里缩了缩,却见原本站在自己面前压迫感极强的男人倏然就蹲下身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灼热的手掌碰到她冰凉的皮肤,凉纾抬眸朝他看去,只见男人低头专注地看着她腿上的伤口,这个角度看去,凉纾才发现这男人眼睫挺长,丝毫不输女人。
鼻梁很挺,嘴唇很薄,面部轮廓线条完美,这张脸,像上帝鬼斧神工的杰作。
凉纾保持原状没动,顾寒生不敢用力将她的腿扯回来,只得抬头看她,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线,"不让我处理伤口?"
她回神,看着他手上的棉签,犹豫了下,还是将腿伸过去放在他膝盖上。
这样一来,她整条小腿都在他膝盖上,男人黑色的西裤上沾染了她的血,还有消毒液。
但顾寒生表情专注,并未在意,凉纾也就不好开口扫兴,任由他去了。
中途,顾寒生问她,"痛么?"
凉纾摇摇头。
又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说,"不痛的。"
话音刚落,顾寒生就使坏,用了些劲儿,凉纾立马拧眉叫唤了一声。却见男人嘴角有微不可察的笑意掠过。
凉纾扁扁嘴,"你们家的狗太凶了。"
男人纠正她的用词,"它有名字,叫阿云。"
阿云聪明,咬人也是。
它刚好咬在凉纾肉比较多的小腿肚上,伤口还有些深,甚至都有留疤的可能。
顾寒生想到某天夜里,趴在雪白床褥里的女人,双腿修长匀称,没有一点瑕疵。
如果因为这回留疤了,那绝对会成为遗憾。
正想着,就听头顶女人软绵绵没什么力气的嗓音传来,"阿云跟你一样,只是它比你还要狠一点,如果不是我机智,我这腿可能就没了。"
"阿云平常很少主动攻击人,你惹它了?"
凉纾摇头,"没有。"
过了会儿,她又说,"可能知道我是未来的顾太太,将要分走你的宠爱,所以才发狂咬我来着。"
凉纾又摇摇头,"你这个狗啊,不行,太善妒了。"
顾寒生好笑,从一旁拧了湿毛巾。将她腿上沾染的血慢慢擦干净,说,"阿云是跟我比较亲近,但不会无故伤人,你别这么说它。"
凉纾眨眨眼,"你们家佣人都说了,它最凶了,逮谁都咬。"
听她语气漫不经心,顾寒生却上了心,眯起眸,仰头看着她,"谁说的?"
察觉到这人语气不太对,凉纾怔怔看着他,没说话。
她缩了缩脚,敛住眉眼,"好了吗?可以去医院了吗?"
仔细想想,那狗虽然对凉纾态度不好,可是它当时是被拴着的,她跟它对视时都没能挣开链子扑上来,更没道理她都离开它的地盘了它还要上来针对她。
除非是有人刻意为之。
但凉纾不愿此事张扬,进入顾寒生生活的第一天就给自己树敌,
这不是她本意。
而有些人,对他们用来日方长四个字最合适。
她很平静,顾寒生自然也没说话,点头嗯了一声。
凉纾今天穿的比较贴身的小腿裤,刚刚为了上药方便是直接硬把裤腿给卷上去的,眼下,伤口不适宜再碰到布料。
曲桉递了剪刀过来,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剪刀将她的裤腿从小腿到膝盖这一截都剪去。
他终于起身,一边抽了纸巾擦手,一边说,"在这儿等我,等下就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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