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点点用力,闭了闭眼才回,"是我。"
然后那边便没声了。
"顾寒生,你忙完了吗?"
"还没,有事?"
这语气??
凉纾摇摇头,"昨天我??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只是我想着你肯定因为那位手术的事忙不过来,连我们去领证的路上你都在跟时秘书谈公事,肯定??"
倏然而起的冷嗤声打断了凉纾,"所以你就理所应当地以为顾太太失踪了一个晚上我都不会在意,是么?"
凉纾蜷缩在被子里的手握握了握,自知理亏,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凉纾,嘴上说没有这个意思,但行为上你已经犯了。"
"顾先生,您是生气了么?"
那边没说话,凉纾等了几秒,那头挂了。
她将手机还给曲桉,去曲桉说,"曲桉,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您发高烧差点儿脑子都烧坏了,还是在医院住几天,有什么情况医生也能马上过来看,在家里可没这么方便。"
要出院的话,被曲桉悉数顶了回来。
凉纾听话地在医院住了三天。
这三天,顾寒生一次都没来过。
曲桉刚开始还安慰她来着,但到了后来,她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凉纾刚开始还悬着一颗心,后来就释然了,他们之间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那天晚上她知道有一位女人救了她,可她那天身体跟精神状态都太差,没能要到对方的电话号码,甚至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刚开始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医院的,后来这两天倒是渐渐清明了。
除了顾寒生还能是谁。
??
陆氏鑫耀集团。
陆瑾笙刚刚签了一份秘书送进来的文件。
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他侧头看着落地窗外黑云压城的城市风景,一场大雨正在来临。
三天前,城郊公墓。
他站在半山腰回头,凉纾像一个忏悔者跪坐在墓碑前,额头抵着冰凉的石头,暴露在空气中的半边侧脸,白的不像正常人。
恻隐之心,他有吗?
以前的陆瑾笙是有的,但从遇到凉纾开始,便没有了。
他继续抬脚往山下走,几乎没沾染上什么泥土的皮鞋踏在湿润的石阶上,每走几步,凉纾就距离他的视线越远。
走到山下,他只需要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再回头时。
女人的影子在高低重叠的墓碑间已经快要隐没消失了,风掠过山间低矮的松柏,呼啸的声音像是能杀人夺魂的修罗。
后来,陆瑾笙在车上坐了多久呢?
整整一个半小时。
今天天气不好,来来往往没有多少来祭拜的人。
陆瑾笙在车里抽烟,一根接一根。
封闭的车内,即使打开了换气那烟味也散不去,他开了窗,任由冷风灌进来。
后来下雨了。
有人没带伞,拉着同伴急匆匆地跑下来,一边跑一边抱怨,"这天这么冷就不说了,怎么还下起雨了呢?早知道就另外选个时间过来了。"
"你刚刚看到了吗?有个女的跪在墓碑前,那样子远远看去真太吓人了,穿着一身黑,披着长发,脸白的不行,第一眼看到我甚至都以为是??"
同伴抖了一下,环顾四周,"你别吓我,我可没看到。"
"是真的,你没听刚刚走在我们前头的人说么?那女人都在那儿待了好久了,动也不动,好像晕过去了,只是这种环境下,谁敢上前,都怕着呢。"
两人说着话,刚巧其中一人见到前方停着的车,慢慢走近疑惑道,"之前竟然没发现,这荒郊野岭竟然停着一辆豪车呢,宾利雅致,这款都停售了??"
在这种环境下,见到豪车还是令人惊奇,两人越走越近。
突然车门被人猝不及防打开,从里面下来一道修长的身影,两人似乎是没想到车里面还坐着人,乍一看到陆瑾笙,排除掉最初被吓到的恐惧就剩下尴尬了。
陆瑾笙扔了手中的烟,抬脚碾了上去,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人,"你们刚刚说什么?"
"先??先生,真没想到车里有人??"
陆瑾笙上前一步,声线在这冷风中格外清晰,"前面两句。"
那人答,"哦,好像有一个女人晕在墓碑前了。"
"啪"是打火机的声音,陆瑾笙又点了一支烟,侧头朝山上看去,烟雨蒙蒙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所以,有人晕倒了,你们看到了连救都不救一下?"
两人被说的一阵羞赧,转眼间,就见陆瑾笙迈着修长笔直的腿朝石阶而去了,指尖的点点香烟星火在这一片暗灰色里格外引人注目。
陆瑾笙下山用了不到十分钟。
而上山呢,只用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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