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没打完,对方就发过来一条:当年学位授予跟毕业典礼你都没来参加,其实还蛮遗憾的,这几年大家都断断续续的有联系,唯独你……阿纾,你也来吧。
她跟同班的交情不深,就是同一个寝室的也对她多有敌意,这个聚会实在是没有去的必要。
但班长殷勤,反倒让凉纾有些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这个消息她搁置没回。
后来班长更是亲自给她打了电话过来,凉纾思考再三,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再看。
……
31日中午,顾寒生跟温城子公司的几位高层用午饭,用餐间隙顺便听对方谈及子公司上市之后的公司发展状态跟经营模式。
这顿饭,多是子公司的几位高层在发言,顾寒生夹着烟聆听,遇到要紧处,他提一些关键点。
席间烟雾缭绕,浓烈的烟味逐渐掩盖了靠墙那个古董架上点燃的沉香味。
季沉这顿饭吃的有些担忧跟心不在焉。
已经在温城连续逗留了两天三晚。
顾寒生共出席了不下五场商业性质的应酬,这两三天,烟酒更是没断过。
他和老板属于一类人,嗜烟如命。
平常工作愁人、业务棘手往往半天就能抽完一包烟,顾寒生比季沉的烟瘾还稍微重一些,他这两日抽的香烟数量已远远超过了平常的量。
这还是其次。
来温城的第一天,是12月27日晚上,子公司出了一些事,车上顾寒生拒绝了季沉的提议,两人回了一趟酒店便直接赶往子公司。
之后就跟公司决策团开会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散会。
季沉早就有些扛不住了,回酒店先去餐厅解决温饱问题,顾寒生直接回了房。
季沉吩咐酒店人员给顾寒生送了餐上去,这晚,顾寒生胃口不佳,草草用了几口便搁置一旁。
第二天第三天,便是接连不断的应酬。
季沉有女友的叮嘱,烟避免不了,酒是能避则避,避不了的他也会事先多吃几口饭菜垫垫肚子。
可这位身居高位的老板并没有。
从离开虞城那天起,顾寒生心情极度不佳,除了在公司显露了自己的怒气以外,之后一路都在克制。
心情不好,胃口也差。
这就导致了在应酬的时候,席间饭菜吃不进去,只顾着抽烟喝酒了。
季沉偶然提醒甚至有意挡酒,但并没起什么作用。
就这样一连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31日中午,顾寒生和子公司高层共同用餐,聆听下属提及子公司危机跟发展时,他眉头偶有皱起,面色不太好,只有在抽烟时脸上情况才稍有改变。
季沉看着,一颗心却悬着,想来不过是尼古丁能暂时麻痹精神,让身体上的感受没那么明显而已。
这顿饭一直断断续续地吃了三个小时。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快三点才结束。
车后座,顾寒生双眸紧闭,季沉回头看去,只见面庞依旧俊美的男子额头似乎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催促司机快一些,就盼着回酒店顾寒生能歇一歇。
中途,顾寒生接到温明庭打来的电话。
“寒生,明天是元旦,你们回来过吗?”
顾寒生现在无心思应付温明庭,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他淡淡启唇,“临近年关,公司事忙,我们尽量抽时间回去一趟,若是不能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草草两句便挂了电话。
他收了线,季沉从前座递过来一瓶水和些许胃药,顾寒生瞥了眼,阖眸,嗓音淡漠:“拿走。”
季沉,“……”
熟悉的拒绝,跟飞机上的场景何其相似。
罢了罢了,老板心里有数,横竖身体不过是自己的,既然不领情,那么好的歹的他都受着吧。
季沉如是想着,可面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说到底,老板若是有什么好歹,受苦的是他自己,受累挨训的可还是他们这些下属。
至此,季沉无声地叹气,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了。
虽然他没有证据的,但季沉就是觉得,顾寒生这怪异的脾气跟凉纾有关。
否则如今,除了她还能谁能惹得老板生这么大气?
下午五点时刻。
顾寒生赶在上飞机之前去见了一个人。
准确地说,是两个人。
是在温城一间民宿里。
陈熠被保镖揪着跪在顾寒生面前,旁边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千卉。
半个月前,陈熠的公司宣布破产,为了躲债一夜之间从虞城消失,与此同时,他还带走了千卉。
此刻,陈熠被保镖按着双肩,他咬牙切齿地对负手站在窗前的男人狠狠道:“顾寒生,如你所愿,我的公司被你逼的破产,你还想怎样?”
这是一间风俗风情味很浓重的房间,所有的结构都是木质的,窗户是往外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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