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时差问题,还怕打扰到他。
但她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心里急了,便顾不得这么多了。
不管这个电话是否会影响到他,她还是拨了。
只是拨通之后,他那边根本就不接。
打了一遍不接,第二遍第三遍他都不接。
凉纾怒了,她站在书房的窗户前任由呼呼的冷风吹着自己的脸,全然不顾自己也才大病初愈。
她将电话扔到一边,然后开始在书房翻箱倒柜。
越是这样,某些记忆就更加地清晰。
有关13日凌晨时分的画面就猝不及防地窜入她脑海中。
江平生的骨灰盒被他就那么打开着扔在书桌上,然后她被他按在桌案上,就那么……
眼前是“江平生”,身后则是化身禽兽的顾寒生。
全程,他像是魔鬼,以极其恶劣的手法,摧毁了她心里的一切。
眼下,凉纾去翻他的抽屉,翻书柜,她什么都翻了,书架上那个装着她手表的盒子也重新被她翻了出来。
可是偌大的书房,她找了个遍。
全都没有骨灰的踪影。
靠近窗户那个角落里坐落着一个半人高的盆栽,凉纾颓败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绵长地盯着那个地方,随后像是魔怔一样。
她将花盆里的绿植连根拔起,想看看是不是他作怪,将江平生的骨灰扔到这里了。
但是仍旧没有。
于是凉纾重新给顾寒生打电话。
这次又是漫长的等待。
而这时远在盛顿城的顾寒生在做什么呢?
他不紧不慢地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他很忙,要想早点回去这边的事情也不能耽搁下,那么就只能不停地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
这几日,他多数时候都在开会。
然后不停地见这边的合作商供应商。
这两日应酬完已经是深夜了。
他端着金丝边骨瓷咖啡杯从卧室连接阳台的那道门走出来时,搁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
这一遍,她仍旧没有接。
这一趟为了公事方便,他跟时倾没有住酒店,而是住的他在盛顿城的某处别墅,时倾在一楼,他在二楼。
深夜,时倾还上来汇报她手上跟进的最新情况。
时倾走到阳台时,直觉这风吹着太冷了,她有些受不住,但看顾寒生一副不怕冷的姿态,她也就忍了。
只是讲话时自己语速较平常快了许多。
但是没讲两句老板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时倾很有礼貌也很识趣地闭了嘴,努力在萧瑟的寒风中保持自己的姿态。
只是顾寒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嗓音略沙哑,“不继续?”
时倾看了眼他的电话,其实只是极快速地匆匆一眼瞥过,但是他手机屏幕界面那个备注名字倒是在她脑海里生了根一样。
小骗子小骗子……
时倾一下就将这个名字跟凉纾联系起来。
也是,顾寒生的私人手机里极少存别人的名字,多数时候都只有电话号码。
这人记忆力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时倾起初以为他是懒得存,后来才发现,他想去记的东西几乎能够过目不忘,更何况是区区几串数字。
可这个电话,他是做了备注的。
这个备注这么令人……嗯,浮想联翩。
时倾哪敢这个时候触霉头,对于凉纾的事,她始终把握不准顾寒生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就好比来盛顿城这几日,时倾几乎和这位老板寸步不离,连休息也是夜里很晚了,她从未见过顾寒生给凉纾打电话。
这样子就好像他完全不在意某人一样。
她颔首道,“先生您有电话进来。”
这话刚刚说完,那电话已经被对方自动挂断了。
顾寒生目光盯着面前的笔记本,薄唇微启,淡淡地落下两个字,“继续。”
“是……”时倾清了清嗓子刚刚准备继续往下说,没承想那支手机又突然在这寂静的夜里震动起来。
时倾以为他还是不会管,因为前两秒,他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笔记本,没有分一点心思给那个笔记本。
于是她继续往下说。
又是两秒后,男人起身薅起手机,看了她一眼,嗓音倏地变得冷漠,“出去。”
时倾,“???”
她怎么感觉老板瞪了她一眼呢。
时倾灰溜溜地出去了。
伴君如伴虎,今日时倾又体验到了一番。
……
电话接通,凉纾没给对方缓和的时间,冷着嗓音直接道:“顾寒生,你把江平生的骨灰弄到哪里去了?”
他站在阳台栏杆前,听着前方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近处夜色朦胧,再远些,便是若隐若现的海上灯塔。
内里穿着铁灰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针织线衫的男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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