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印象吗?”
对方摇了摇头,“没有。”
凉纾掐了下手心,再问:“是没有印象了还是压根没有收过?”
男人笑了笑,将手机扔给她,“没收过,这玩意儿看着就是好东西,谁那么傻逼卖到这里来。”
商品价格跟价值不对等,几乎是黑市交易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很缺钱或是这东西拿着烫手急需转出去,否则没有人会将东西拿来这里卖。
凉纾攥紧手中的手机,看着这人,“你确定没收过吗?这东西一般人不敢私自揣在兜里的。”
“没有没有!”这人摆摆手。
凉纾脸色沉了许多,她穿过潮涌的人群想出去透透气,却在一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江九诚会在这里,凉纾一点都不意外。
好些日子不见,江九诚还是那副样子。
凉纾裹着长及脚踝的暗蓝色的绒面斗篷,头戴着一定宽檐帽,帽檐的阴影笼罩下是一副让人看不到眼睛的黑超,能看得到的部分,只有那微微上挑的下颌。
她皮肤很白,露出来的这一抹皮肤便格外的吸人眼球。
此刻,她正亭亭地站在人群中。
她上辈子不知道到底欠了江九诚什么,这辈子他每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江九诚指着她的方向,冲揪着他衣领的人道:“去找她,她有钱,她如今可是大名鼎鼎的顾太太。”
对方就当他是在放屁一样,将他手上的筹码抢了砸在地上,然后一脚跺了上去,“谁要听你的鬼话!”
“我真没有骗你,她就是顾寒生的太太,顾寒生你不知道吗?她身上有的是钱,我跟她也有点儿关系的,她是我那女人的养女……”
关于江九诚为什么会认出凉纾。
这得归功于凉纾手腕上那个玉镯子。
江九诚第一次见这玉镯子就觉得不一般,看那样子压根就不是凉纾能戴得起的,后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来她攀上了顾家。
此刻,站在人群中的凉纾艾缓缓笑开,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也不是什么顾寒生的太太。”
她上前走了两步,看了两眼江九诚,随后对钳制住他的人道,“我看不如你们废了他的手,帮他截了赌瘾。”
“你!”江九诚眼睛瞪得很大,死死地盯着他。
凉纾冷笑了一声,以一种极高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看看,这里谁信你的话。”
凉纾裹紧斗篷走了。
也没人叫住她。
身后,她听到了江九诚的惨叫。
一走出地下城,热风袭来,但空气却比里面好闻多了。
她突然抬头看了看天,也不知道明天姨妈会不会心疼呢。
江九诚跟姨妈的故事,她都听烂了。
路边又有狗朝她走来。
凉纾侧头看去,思绪仿佛一下子回到去年夏天。
去年夏天,她还那个为了钱四处苟活的凉纾,甚至能够为了一颗涨价一块钱的白菜在菜市场跟人吵得面红耳赤。
她又抬头看了看天,也不知道她的好朋友齐鸣跟晓晓都怎么样了。
她从顾寒生那里拿了钱之后,竟然连见他们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凉纾照常去路边买了两根烤肠,就用手拿着喂流浪狗。
喂完了以后,凉纾准备过马路。
走到路中间,她发现那两条狗还跟着,凉纾抱着手臂低头盯着它们看,在脑子里思考着,要不要曲桉打电话派人来将这两个狗玩意儿给弄回去?
这两只狗子可比阿云看着顺眼多了。
想到这里,凉纾伸出自己的手臂,上面还留着被阿云咬上的疤痕呢。
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啊。
命运仿佛就是一个轮回。
去年凉纾差点在这条马路上死在大货车车轮之下,今年竟然在同一地点情景重演了。
一辆重型卡车朝着她呼啸而来,那速度快到压根就不像是能刹住车的。
频临死亡的感觉凉纾感受过。
那时候人只有一种想法,就是活下去。
但此刻,活下去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越清晰她向死而生的想法就越强烈。
是了。
她甚至还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红绿灯,自嘲地想,原来这个路口的红绿灯还是没修好,也不知道于sir在干什么。
可惜了,她还没来得及跟顾先生告个别。
上次听姨妈说,她还给自己留了嫁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些做工精良但是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的旗袍。
最后的关头,凉纾想见的还是顾寒生。
她发现,她不是惧怕死亡。
她只是害怕没有任何准备就赴死。
凉纾决定,下一次一定要好好告个别,把每一次生当做死来看待。
……
等她回过神来,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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