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一拱手而已。
眼前的朱行首,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人是这个人,可这幅怯懦惶然的样子,他是真不敢认!
陆贺朋瞪着朱行首,看着朱行首站住,冲李桑柔长揖到底,他还是觉得他是不是看错了。
“老大把米行收过来了。”大常按着呆若木鸡的陆贺朋坐下,闷声解释了句。
“啊?”陆贺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着朱行道,还是没敢反应过来。
米行!建乐城的米行!
“大当家的,这是新规矩,有点儿急,请大当家过目。”朱长盛双手捧着那份册子,递到李桑柔面前。
李桑柔接过,仔细看过一遍,递给陆贺朋,“你看看。”
陆贺朋急忙接过。
“这份规矩不行。我怎么跟你说的?
客米进到码头,任由他们和各米铺自己交接买卖。
你们要做的,只有居中公证一样,把当天到码头的米船斤两成色,是哪家的货,写出来,除此,做做鉴定成色,复秤斤两。
要是不知道怎么办,去鱼行,鸡鸭行看看。”李桑柔看着朱长盛等人,极不客气道。
“大当家,这米行,已经是大当家的,大当家这是……”朱长盛看着李桑柔。
他完全无法理解她要干什么,照她说的这些,这简直是自己砸自己的场子,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那她还抢米行干什么?砸着玩儿么?
“还有,睿亲王府的银子,这个月就该往上交了。”朱长盛瞄着李桑柔,接着道。
“这笔银子交到我这里,之后,不用交了。”李桑柔淡然道。
“大当家这是要跟睿亲王府……”过不去这三个字,朱长盛没敢说出来,眼前这位大当家心狠手辣,是位如假包换的母夜叉,他不敢触怒她。
“大齐和南梁这仗,已经打起来了,这个,你们都知道吧?”李桑柔从朱长盛,看到四位行老。
朱长盛点头,却莫名其妙,怎么说到打仗上头去了。
“太平年月,是太平年月的活法,仗打起来的时候,就得是打起来的活法了。
建乐城六大米行,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一年能挣多少,想算很容易,是不是?有多少人替你们算过这笔帐?
打仗打的不光是人,还有金山银海,这个,你们都该知道吧?
睿亲王已经落发为僧,出家不问世事了,这个,你们肯定早就知道了,是吧?
难道你们就没觉得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养肥的猪,该杀了?”
李桑柔靠着椅背,看着朱长盛,一番话不急不缓,朱长盛却听的下意识往后仰。
“我这个人,慈悲为怀,指条明路给你们,至于走不走,随你们。
这份规矩拿回去,明天再写一份拿过来,要是明天拿过来的,还是这样的玩意儿,这东水门米行,我就另外找人接管。
至于你们,帐,我已经让人在查了,要是查到什么,咱们有一说一。”
朱长盛脸都青了,“大当家指的路,不敢不走,是实在不明白……”
“我第一讨厌的,就是蠢人。”李桑柔打断了朱长盛的话。
“是,大当家放心。大当家放心。”朱长盛一句不敢再多说,退后两步,垂头耷肩的走了。
“大当家的?”陆贺朋长长吐了口气,捏着那份册子,看向李桑柔。
“这行规的事儿,你跟着看看,尽快在东水门米行试行。
有几样,第一,买卖,还是要在行里,不许私下买卖,第二,新开米铺,也要到行里登记之后,才许开出来,第三,米铺要是坑蒙拐骗,该怎么办,怎么管,行里要有规矩。
其它的,你再想想。
一会儿,你就去找朱长盛,哄一哄吓一吓,牵着他们好好做好这件事。
隔行如隔山,米行要改,真要咱们自己做,事倍功半不说,还极容易出纰漏,一定要压着赶着他们去做。
对了,朱长盛他们五个,身边都有人看着,看他们的人都是咱们自己人,他们认识你,有什么事,吓一吓打一打的,你吩咐他们就行。”李桑柔看着陆贺朋道。
“好!大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这米行,怎么说拿就拿过来了?
前儿,老左刚跟我说,大当家的这井,被人投了毒了?”陆贺朋回头看了眼已经被填实的井。
“他们往我井里投毒,我就收了他们的米行,就这样。虽然没占到便宜,也没吃什么亏。
这一阵子,你还是要小心些,往码头上去的时候,要是觉得不安心,过来说一声,我找人陪你过去。”李桑柔嘱咐道。
“好,大当家说收就收了?还没占便宜……这!
我不问了,那我先去鱼行看看,找行首问问他们的讲究,再去东水门。
唉,这可真是,这是多大的事儿呢!我走了。”陆贺朋站起来,挥着手,带着满腔的乱麻,一路小跑往外走。
他还是边走边理吧,等到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