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子后面的李子树从山的边沿压了下来。
老院子由于长久没人住,已经腐朽不堪,没经得住,被压垮了一角。
而这匣子则落到了院子另一户人家手里。
也不知道开出了什么东西,据说当时卖了二十多万。不过听说买家神通广大,东西还是没来得及追回来。
木匣子外面镶订了一层密不透风的铁皮,估计是防虫鼠用的。
林义用手抚摸了下,传来一阵凉凉的触感。
这次还是没有选择打开,主要是没工具,也不专业,更不敢用暴力,怕震碎里面的东西。
因为林义猜测里面可能有瓷器字画之类的,毕竟爷爷生前经常说,祖上曾经也是九江城里的殷实人家。
把东西还回原样,林义边下楼边琢磨着古董。
这个村虽说有三千来人,但往上数两到三代,至少五分之二是外来户,都是躲避战乱而来的。
李家如此,林义家也是,其他就更多了。所以古董这东西还是有潜力可挖的。
……
“那祯姐,打个电话。”
这个年代,老式程控电话,村里就三部。而老村长家离得最近,面对面,中间只隔一条泥土马路。
说起老村长家的孙女,那祯姐,在村里的名气那是响当当的,是林义这一代人的偶像。
因为对方不仅样貌生的好,在村里人缘也挺好,更厉害的是村里第一个考上清华北大的大学生。
嗯,总得来说就是大人们口中常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
“等一下。”小卖部里,那祯正忙着对付一群叫嚷的小孩。
“我要鼓仔糖”
“红色的辣椒糖是我的”
“呀,小黄子你个鼻滴虫,抢我的酸梅粉。”一发尖锐的叫声,只见一个暴脾气的小姑娘,猛地一推往嘴里倒浅红色粉末的小男孩。
“你还吃了我的唐僧肉呢。”小男孩一个趔趄,边退边继续往嘴里倒粉末,粉红色的粉末弄得嘴角,衣襟上到处都是。
…
看着小孩子们的各种推拿,林义突然也想尝尝儿时的味道,于是俯身在小卖部窗口,往里头的木制陈列柜瞄了眼。
“那祯姐,给我也来一包粉笔糖。”
“好,”
一直等猴孩们推推搡搡的离去,才给林义腾出空间。
电话是打给华哥的,阳华,大姑家的四儿子,一个彻头彻尾的淘金者。对黄金、古董、好酒极为痴迷。
本来林义想自己直接上手李家花瓶的,不过想一想放弃了。
一是直接去收,太过突兀;二是邻里邻居,怕对方将来后悔、抱怨以及纠缠。
这事情,前世可没少发生,见多了。
林义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想要阳华帮忙,同样也让对方掌掌眼。
再者,前世自己进入古董行作为业务爱好,还是阳华带进去的,自己对瓷器并不太精通。
“电话费和糖,一共一块八。”
虽然两人从小就很熟,但那祯还是一点折扣都不打。
比如说一块八去个零头也好啊。
“给,”递过两块。
“你的米参今年是第四个年头了吧。”那祯找零两毛,突然张罗米参生意了。
这个十字路口的小卖部,不仅提供柴米油盐酱醋茶,还往往充当村里经济作物的中转站。
“你们的行情多少啊?”卖是肯定的,马上高三了,不卖放土里就是招贼。
但林义并不因为对方熟悉就一口答应。
“三毛,最新价。”浅笑的那祯眼睛里闪过一抹亮色。
但在林义眼里,此时的那祯姐与那套墨绿色连衣裙衬托的安静外表极为不符。
“这价啊…”听到这价格,林义谈都懒得谈了。
“你这是看好往高走的行情了?”对于林义的委婉拒绝,那祯仿佛没听到似的,稍微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啊,不过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呢,米参还可以在地里多长长个。”
米参即可以入药滋补,更多的还是作为饮料原材料。所以握着大势行情的林义,知道今年甚至今后几年都根本不愁卖。
对此,那祯眯眼笑笑不以为意,“不过同等价格可要优先考虑我们哦。”
“那是当然,我们谁跟谁啊。”应付完,林义不想呆了,起身就走。
“小义多坐会儿,一起吃个便饭吧,很快了。”小卖部的屋角,那祯妈一直在听两人说话,一边择长豆角两端,此时恰到好处地出声。
“谢了婶婶,家里菜都备好了。”
看着林义走了,那祯妈转过头,笑着说,“你怎么打趣他了。”
“暑假不是无聊嘛。”
……
估算着时间,从市中心到村里,以华哥摩托车的速度,要两个小时。
所以林义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始做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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