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
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边已经站满了人,轮到林义和大姑道别的时间就几分钟。
她老人家拉着林义的手,半天才哽哽咽咽挤完几个字:“你,你要好好过日子,姑,姑会保佑你的…”
林义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紧握她的手,流着眼泪。
晚上十点过,最后一个亲人,阳华也赶飞机回来了,同来的还有赖文珍。
看着跪在眼前的小儿子,看着牵着的赖文珍,大姑慈祥的笑了,吊着的一口气也顺了,人也走了。
九十年代劳力多,大家族的亲戚也更加团结,丧葬的规矩也多,时间也长。
按照大姑的遗言,要回老家土葬。
大货车凌晨才进的村子,林义和林凯负责放鞭炮,路上经过一户人家,就放一小挂鞭炮,对方也会在第一时间回放一挂鞭炮。
灵堂设在爷爷奶奶的老屋,入殓到闭棺花了一天时间,这段时间是留给村里人和亲戚朋友最后道别的。
在做法事这个大事上,大姑父和林家大伯达成一致,三天三夜,这可把林义这些孝子累坏了。
林义不仅代表子侄辈,还得代表他爸这一支。两个身份连个懒都没得偷,断断续续跟着法师跪跪拜拜,三天三夜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法事终于做完了,最后一夜是停灵、上祭。
凌晨三点搞完回家,一到床上就睡着了,任凭外面天翻地覆,我自岿然不动。
初七,不仅大姑出殡,而且还是她的第一xia,接着第二天把爷爷奶奶的xia挂完,林义才彻底轻松下来。
在这个期间,他听过最多的非议就是:林家小儿子是个薄情的人,姐姐一手抱大的,到头来最后一场离别都没见个人影。
兄弟姐妹都轮番安慰林义,但他并没有抱怨别人,人家说得对,薄情寡义也是林义对他那不靠谱的父亲的印象。
既然你都能做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还不兴许别人说了?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林义初八晚上就走了,跟着一起走的还有邹艳霞。
邹艳霞做出这个决定时,林义惊讶又不惊讶,这就是她,平时不争不抢,但是决心比其他人大多了。
杨龙慧看着林义载着另一个女孩子走了,是又气又高兴。那祯身为当事人却淡定的多,摩托车离开后,转身就和邻居有说有笑聊天去了。
“送我回去吧。”书店二楼,两人喝了杯茶,女人提出回师专门口的新家。
“都10点了,”林义皱眉,人困马乏,根本不想动了。
“那我睡哪?”邹艳霞坐在旁边问。
“你房间啊,”说完,林义明白过来了,她房间被那祯睡过了,嫌弃。
“那你睡我房间吧。”林义翻了个白眼。
女人倒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进去了,不过才一会功夫,她又出来了,开口就问:“你柜子里那些新被子呢?”
“我凯哥拿走了啊,”那些被褥林义用不着早送人了,又问:“我的床你也嫌弃了?”
邹艳霞不说话,只是走过来摊开手掌,里边躺着一根头发。
林义接过来和邹艳霞的头发比对了下,直接不说话了,两女的发质不一样。那祯头发黑的发亮,大长腿的相对颜色浅一点。
“走吧,送你回去。”林义无奈。
两人到的时候,邹家饭店还没关门,有几个老师样的人正吃着火锅喝着酒,高兴了还唱几句。
邹艳霞下车的时候,对他说:“我明天去帮你洗被子。”
林义没好气地说:“不要了,换新的。”
女人片着嘴说:“更好。”
无言以对,这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通过换床无声告诉林义,她有她的原则。
再次见到于海,林义第一时间都不敢认人,以前多壮实的一个小伙啊,没想到瘦成皮包骨了。
“压力这么大?”
给林义散了根烟,于海说:“七个人,就我一个人掉队了,怎么可能没压力。”
“我在羊城等你。”林义拍拍他肩膀。
“滚蛋,我要去京城的。”说着,于海看了眼旁边说笑的米珈。
除了范会兰,小圈子的其他人都来了。六人租了一辆面包车,当天就赶往衡山。
刚到南岳,六人就移不动脚了,这些香客的仪式也太浓重了些,满条街都是柱香吟唱的,跪跪拜拜的,连落个脚都难。
整街放眼望去,和林义他们这样穿着随便的香客只有很少一部分。
走在街道里头,所见之处除了卖香的,就是饭店和卖纪念品的,比如宝剑、菩萨、手串等等。
前后找了五家旅馆都被告知没房间了。这样一个结果让原本悠闲的众人一下子忧心忡忡了起来。
一路问过去,直到第13家,对方才说了一句与之前旅社不一样的话:“买我家的香才能提供住宿。”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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