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心头肉。
在林义的几十年认知里,这位婶婶她自己可以吃差的穿差的,却绝对不会委屈了女儿,哪怕就是在偏僻农村,那祯从小也是过着三天两头有肉吃,月月有新衣裳的“富贵”日子。
心里打鼓的林义厚着脸皮喊,“婶婶也在啊。”
“嗯,”虽然应的不情不愿,但杨龙慧却是村里少有的“贤惠”之人。
一般不会在外人面前给丈夫和女儿太过难堪,哪怕是家里的公公,她也是以这样的礼数对待。
再加上从不和人吵嘴,邻里邻居借小东西小钱有求必应,在村里可是搏得了非常好的名声。
村里人在背地里都是这么评价的:要是谁主动去找杨龙慧和黄奶奶的茬,那也真的是不讲理到极点了。
听听,这就是人家几十年下来积累的声誉。
哪怕林义非常有理的和杨龙慧顶嘴皮子,传到村里肯定是自己的不对,而且是非常的不对。
面对这个村里的大好人,面对将来的岳母娘,林义虽然经常在电话里气气对方。
但当着面还是得毕恭毕敬的。不提自己和那祯的感情,就说从小到大,自己也是受了这位婶婶许多小恩小惠的,人的有良心。
当然了,林义规规矩矩,不代表那祯被捉现场就怂了。
只见她进门时还漫不经心说,“老杨你去烧饭吧,我们还没吃晚餐的。”
进门走几步后又补充了一句,“老杨记得多烧几个菜。”
林义汗颜,默默的给她点个赞。要是那祯说自己没吃饱,这位生气的婶婶指不定胡乱做一通应付了事。
而那祯说自己没吃饭,那铁定不一样,不说花样繁多,但菜肯定干净、精致。
在那双“吃人”眼睛的注视下,眼观鼻、鼻观心的林义也跟着那祯进了门。
许久没来,这个四合院和之前比,有了很大变化。
除了许多地方修葺一新外,院子里也多了些花花草草,看样子那祯是用心了的,显然是把这里当做今后常住的地方对待了。
不过最打眼的,要属院子中间的那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子中央摆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碗猪头肉,还有一小壶米酒。
桌子边沿还有个磁带录音机,里边正放着火风的欢快歌曲《大花桥》: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
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
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
春天里那个百花鲜
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
...
听着这歌,林义和那祯对视一眼,眼里默契的带了笑意。
这婶婶真是执着和念旧啊,这个磁带在村里的小卖店都被她放烂了,没想到在京城还能听到,心里顿时多了几分熟悉和亲切。
那祯对着自己母亲的悠闲生活打量了会,就对林义说,“你先去放水洗澡吧,等会出来陪我喝一杯。”
林义用余光偷瞄了眼后头的杨龙慧,放下背包,拿上换洗的衣物也是利索的去了后院洗澡间。
不过坐下没多久,刚吃了几粒花生米的那祯就起身了,走到厨房问,“老杨,你有没有在洗澡间挂了自己的贴身衣物?”
杨龙慧听到也是反应过来,顿时说,“我下午过来时刚洗了澡,用了你摆放在那里的新澡巾。”
听到用了自己为小义准备的新澡巾,那祯转身就要去后院。
杨龙慧眼疾手快的拉着心头肉,急忙问,“你要去洗澡间?”
那祯平静的注视着自家母亲,缓缓说,“我不去,难道老杨你去?”
杨龙慧语噎,但还是气呼呼说,“那个小王八蛋可是在洗澡!”
那祯这次没和杨龙慧浪费时间了,绕过她时还留了一句话,“老杨你糊涂啊,在洗澡间不就是洗澡么。”
三步做两步,两步做一步,那祯此时走路比平时快了很多,来到洗澡间外头就喊,“小义。”
刚脱完上衣的林义听到外边的喊声,也是赶忙开了门,第一时间问,“是不是新毛巾不对?”
那祯嗯了一声,问,“你没用吧?”
“没,我感觉不对。你路上说今天还没来过这边的,现在这天气洗完澡,一天毛巾就算没全干,也应该半干了吧,所以我猜测是婶婶用过的。”
那祯松了一口气,立时笑眯眯说,“你等着,我去房里给你拿一块新的。”
“好。”
等到那祯拿了一块新毛巾来到门外时,一时心痒难耐的林义一把想带过那祯进洗澡间。
但这女人早有心里准备,一个步子就灵巧的躲开了。
突然袭击竟然没得逞,林义如丧考妣,悲伤的望了会,末了只得打感情牌,“那祯姐,你不想我?”
闻言,那祯笑着退了一步。
瞧这动作,林义不满了,“我就这么可怕?”
那祯轻轻点了点头,又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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