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八十六章 无悔心,混沌冕(2 / 3)  神诡世界,我能修改命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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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于此。

    “太古之时,常有仙神陷在劫中,其中以情劫最难忘,亦最难过。

    为何?因其斩不断、理不清,并非单单只绝情绝性,心坚如铁,就能勘破。

    遍观万古天骄,杀妻杀父,一心逐道的绝世之辈,也不少见。

    但遇到情劫,也如人落进罗网,除非杀性之大,杀心之重,几乎秉承大道源流,操持寰宇权柄的地步,否则一剑斩过,似入镜花水月,梦幻泡影,无济于事。”

    伟岸男子面容平静,他就像对镜自照,缓缓道:

    “你执着九劫的杂情乱欲,便是如此,挚爱亲朋,手足兄弟,生生死死,无非一道眼前迷障。

    欲破情劫,唯有岁月。

    所以,仙神下凡历劫,通过世世轮回,以求顿悟、放下、忘记、解脱。”

    纪渊眸光渐冷,抬头望向仍有【昊天】尊号加身的伟岸男子,轻声问道:

    “天帝欲困我多久?”

    伟岸男子如实道:

    “八十年,足矣。合景朝国祚之数。

    岁月最是无情,不管帝王将相,天骄妖孽,教祖大能,都敌不过光阴消磨。

    等到景朝国运崩塌,山河日月更易,你再回首,曾经往昔心中所惦念的人,皆已死去。

    那份情意,终究将如石上淌过的溪流,被日头一晒,便不再留下丁点儿痕迹。

    也许三百年、五百年都不用,你就会淡忘过去,转而开始明白,寰宇万变,唯有大道不变,唯有大道是永恒的‘一’。”

    纪渊沉默良久,就好像一只抬头望天的卑微蝼蚁,忽地被广阔苍穹的闷雷撼动。

    坐在三十三重天也似的金阙,他如庙宇里头的泥雕木塑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这是攫取【昊天】尊位的玄德圣人,所布局下来的堂皇阳谋。

    “那一次,皇天道图映照瘟部真君权柄,遥望太古天庭之景。

    便像是乘船过湖,总归走得不远,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这一回,逆流而上直至太古前,如驾舟出海,汪洋茫茫无边,难以辨别方位。

    皇天道图落掌中,命格晋升合九宸,最后都会将我指引向这条光阴长河,带到天帝的面前。”

    纪渊眸光一闪,好像洞穿过去与现在,明见几分深藏脉络。

    “也不全然如此,若非你与一人同行河畔,未必能够走到这里。

    九劫万载的无穷岁月里,想要押注的大能教祖何其之多。

    你承接祂们任何一物,便就担下因果孽债,日后难免还出去更多。”

    伟岸男子淡淡道:

    “若在太古,尊号道果唾手可得的一桩大造化,足以教万界生灵流血漂橹。

    纪九郎,似你这样的做派,被骂一句‘不识好歹’也不为过。

    多少惊才绝艳的天骄、天命,他们谁不想跋涉过这条光阴长河,以承继我等的尊号道果。

    可惜,来人寥寥,能入眼者,更不过一手之数。

    这第九劫中,与你同行的那位算半个。

    再满打满算,也就一人而已。

    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你纪九郎了。”

    纪渊摇头道:

    “我就怕担不起天帝赐下的福分,也扛不动开十劫败四神,合道果成唯一的大任。”

    天帝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浓更重,沉声道:

    “强者为尊应让我,英雄只此敢争先!你得‘斗、战、胜’三个字的神髓真意,走的又是革鼎易变,九死一生的大道!

    怎么事到临头却退缩不前,总想着叫旁人撑起这片天?!”

    纪渊没有流露任何神色,他静静坐着,好像定下心念。

    缓缓起身,拱手以对:

    “我从太安坊出来,便未曾惜过自己这条命。

    天帝胸怀寰宇,吞吐日月,愿舍道果源流,消弭无量量劫。

    这是大功德,亦是大慈悲,十类万种皆受此恩。

    比起天帝之尊,我出身微末,两世为人,命都像辽东石头缝里头的野草,不值钱。

    侥幸得了皇天道图,踉踉跄跄行到今日。

    于情理而言,我亦欠着天帝的一份大因果。

    可我不能,也不愿拿九劫之中的师长、亲朋去抵这笔债。

    坐看光阴五万载,成道得道再合道,那不是我想走的路。

    倘若玄德之下,一念可生,一念可死,那我等这些渺小卑微的‘蝼蚁’、‘微尘’,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我不信,此是唯一的道!”

    纪渊起初每吐出一字,都像条条峻岭、座座巨岳压在肩头。

    如此沉重的威势逼迫落下,险些把脊柱都碾得弯折断裂。

    可越讲到后面,他像倾尽胸中块垒,愈发酣畅淋漓。

    那口三足两耳的赤色大鼎,磅礴如汪洋的炽烈焰光喷薄而出,侵染得太古九宸一片红!

    “纪九郎,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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