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个人选。
司马穰苴问道:“安置何处?”
反正不能是“临淄”,同时也不能是太繁华的地段。
智瑶说道:“可安置‘无棣’城。”
这一座城在“临淄”的北方,大河改道之后被摧毁,后来智氏尝试修葺起来,完成了一部分。
司马穰苴还是没有反对意见。
齐国跟卫国不一样,首先是历史底蕴方面齐国更足,归还“临淄”会给智氏形成比较大的威胁,产生威胁对智氏不好,其实对幸存下来的齐国也不好。
道理不复杂,残存的齐国不搞事还能继续祭祀祖先,一搞事就是逼着老智家将事情做绝。
那个公孙夏跟公子顽是同一性质,血缘关系上跟嫡系离得太远,并且还没有什么号召力。
智瑶这么搞也是一种常规操作了。
周王室分封之初有三千多个诸侯国,后来数量一再减少,内战被灭的诸侯国,战胜国一般就是选个无关紧要的战败国血脉留作祭祀。
在“临淄”处理了应该处理的事项之后,智瑶便离开了。
这一次对各地的占领,武力只是一种辅助,各种民生的处理才是重中之重。
智瑶在“马径”会合了一大批愿意给老智家效力的原齐国贵族,开始了自己在各地的巡视。
愿意投效老智家的人还是占了多数,只是他们算是比较晚上车,很难有什么一步登天的机会了。
像是崔氏,他们固然是第一批倒霉,及时看清楚局面,原地跳反立刻混得风生水起。
齐国内部对崔氏当然有意见,只是有多么大的恶感倒是未必。
说到底,晋国和齐国都是周王室下面的分封国,真的要论起来他们首先同样是周国人,什么晋人或齐人就是一个地域上的区分。
说了不那么恰当的比喻,周才是国家,晋或齐顶多就是个行政区。
正是因为大家首先是周国人,互相兼并也就更具备合理性。
换作是对上楼烦、林胡那些?看看有史可查的记载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止会杀光他们的高层,其余人最好的下场也是成为奴隶,几乎没有第三条路能选。
所以,排外什么的,自古有之啊。
“那就是智氏的宗子,我未来的效忠对象?”章涂心态还是变得挺快的。
现在的民族观念比不上家族观念,效忠个人才是主流,不是忠诚于国家。
谈不上什么思想的先进或落后,哪怕是到了长久的以后,效忠个人无视国家的例子也是大把。
让章涂心态快速改变的原因很现实,他所在的家族基业已经得到充分的保证,也就是不会成了别人家的。
贵族要的挺多,同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满足,重新抖起来则是必然恢复贪得无厌的嘴脸。
索取更多利益是所有生物的天性,从拥有智慧的人,到一颗盘根在泥土里的草,不会有任何的例外。
智瑶特别接见了几个人,其中就有章涂这个人。
他们都是表现出最为积极效力智氏的齐国旧贵族,并且从一些考验上来看显得比较没有下限。
智瑶当然比较喜欢忠贞的人,任何一名人主都是这样,进行征服的过程中却是不免需要甄别出识时务者,再去极尽地进行利用,人主就要懂得控制住个人的好恶,不能因为鄙视或是讨厌进行明显的区别对待。
“臣以为,剪除地方乃在首要。”章涂开始表达自己的观点。
在过去,国家对国家的兼并一般会留下旧有贵族,哪个地方的哪个家族是当地望族,占领军非但不会为难,甚至会进行优待,除了因为“王侯将相有种”的规则之外,为的就是依靠这个望族去控制那个地方。
章涂将自己的观点表述,随后总结道:“权贵不除,何有安宁?”
干脆换个说法得了。
齐国的体系其实已经在一系列动荡之下被摧毁得差不多,原有的秩序遭到破坏之后,原先有名望的人,他们剩下一个名声而已。
既然那些人已经没有实力,为什么不趁机解决掉,反而要重新将他们扶持起来呢?
那么做,别奢望有多少权贵会感恩戴德,他们只会将重新能够作威作福视作一种理所当然,对待智氏也不用奢求会有什么感激之心。
得说,智瑶听得惊到了。
老智家当然已经在剪除个地方原有的权贵,只是这些被集中起来的齐国旧贵族,他们应该是不知情的吧?
在不知情的前提下,章涂竟然会有那种建议,显然是有在认真思考一些什么,狠下心来想在智瑶这里博出位,讲了那种完全不附合原有规则的建议。
“章氏,名涂?”智瑶还是瞧了一眼接待名单,才知道眼前这人怎么称呼。
怎么说呢?这是个狠人啊!
“如若剪除,章氏如何?”智瑶问道。
章涂答道:“既是臣谏言,自当不得死。宗子需得重赏,以作罪人。”
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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