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去没一会儿,萧飞就将笔放下了,抖了抖手腕,拿起自己刚刚谱好的曲子,轻轻的哼唱了一遍,又将其中几个段落做了修改。
总共耗时不到一个钟头。
大体来说,他对这曲子还算是基本满意。
萧飞不是第一次谱曲,他从小就学各种中国传统乐器,各家流派都有所涉猎,闲暇之余也喜欢弄一些小曲子来玩玩。
当然,他的水平肯定远远比不上历朝历代的先贤大家,最多也就是自娱自乐罢了。
检查了两遍,感觉这曲子勉强也能用了,便又拿出了一张空白的五线谱,对照着誊抄了过去。
接下来就是填词。
相对于谱曲,填词对于萧飞而言就简单的多了。
他的国学功底深厚,说句不算夸张的话。
以萧飞现在的水平,如果放在古代,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话,进士什么的或许还差点儿意思,但是考个秀才举人,应该不在话下。
而且,萧飞在填词的时候,也并非是选一些华丽的词藻去空洞堆砌,情之所至,文思自涌。
就是刚刚在谱曲的时候,萧飞也不是硬编出来的,而是结合着来长沙的飞机上,在一本文摘上看到的小故事有感而发,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曲子谱好。
说起来,那个小故事还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萧飞小时候,他爷爷曾不止一次的和他提起过,每一次讲述,老爷子也是唏嘘不已,感叹连连。
那件事发生在民国二十六年,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就是在那一年,随着日寇枪声响起,举国上下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当适时,尚未受到战火波及的安远县城内一片祥和,戏院的戏台上仍咿咿呀呀的唱着悲欢离合的《桃花扇》,你方唱罢我登场,只是不知这戏里戏外唱的是谁的悲欢,又是谁的离合。
裴晏之便是这戏园子的角儿,方寸戏台上,只见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众叫好声中,生生演活了那位敢爱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山河倾颓,家国破碎,百姓飘零,孰能幸免。
不久,战火便绵延到此,日寇包围住县城,并来到戏园子,要求给他们单独演一场,以慰问所有小鬼子,并指名要让裴晏之登台,若是胆敢拒绝,便烧了整个戏园子,乃至县城,所有人亦难逃一死。
裴晏之没有拒绝,转身便坐到妆台前,描起了眉目。
当夜,小县城内一片寂静,映衬着戏院里灯火通明,日本人都坐在戏台下,喝着酒,吃着肉,放肆谈笑。
锣鼓敲响,戏幕拉开,好戏开场。
台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台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恶鬼当道。
随着鼓声急切,唱腔愈发悲愤,台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刻,台上的裴晏之突然大喝一声:点火。
直到敌人发觉,火势早已蔓延,想逃出去,却发现门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整座戏楼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被泼洒了油。
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正唱道: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楼塌了,戏却未终。
位卑未敢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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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都道戏子无情,怎知戏子也有心。
萧飞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之中,当初小的时候,每每听到老爷子说起这位裴晏之先生,他也是不住的感慨,恨不能生在那个年代,与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位虽卑,却时刻未敢忘忧国,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恰好在来的飞机上,偶然间在杂志上看到了这篇小故事,刚才正要谱曲,突然就想到了,随后便是一气呵成。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写得好,写得好!”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萧飞猛然间惊醒,回过头却见佟筱娅和张晓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和她们一起的还有个身量不高,戴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过奖了!”
萧飞起身,看向了对方。
“萧先生,这位是节目组的音乐总监裴旭先生!”
宋导演也来了,刚刚也一直站在萧飞的身后,这会儿看着萧飞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有才华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
一个说相声的,不光会唱戏,居然还会填词谱曲,这怕不是个全才吧?
还会什么,一起亮亮呗!
萧飞点点头:“您好!”
裴旭笑道:“您好,萧先生,我听佟小姐说,这首曲子是您临时创作的?”
“随手写的,让您见笑了。”
裴旭听了,眼里也是精光一闪,他是国内知名的音乐制作人,萧飞的这首曲子,写的倒不是说有多好,只是细细的品味,格外的有意境。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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