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不改。
只是在小的细节上,出现了一点分岔,走上了歧路。
有人偷天换日,无边黑锅只身扛!
半疯的凶手,换人了。
这人一换,再想指着四件凶器说人赃并获,就……有点太缺德了。
但……诶!
顶罪……啊不对,是元凶,那元凶,他恰好在这四件特殊的凶器上有独步天下的造诣,还曾继承过轮回的权柄,更是被那凶器昔日的所有者——高原意识所器重,传下了皇位!
这不正正好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圆上了,口供与账本齐飞,黑锅共苦叶一色!
下一刻!
轰!
冥冥中,在神话汪洋的尽头,在那相对于不坠的城关、亦或者是堤坝的彼岸,竟……有无边大陆浮现!
大陆与堤坝,隔着神话的汪洋相对,隔海相望!
只是,一者光明灿烂,无数人杰烙印浮现,坐镇、守护。
一者如渊如狱,诡异不祥,是道性的厄土。
此情此景,若荒天帝在此,多半要恍惚。
他一生都在争渡,渡海!
年轻时,盘桓在一片诸天中,诸天里有界海,海的这边是光明,海的对面是敌人,是黑暗的源头,是不祥的巢穴。
及至他光辉万丈,路尽为仙帝,踏入那上苍的世界后,他还在战斗,争渡,渡海。
这一次,渡的是祭海,海的这边是上苍,海的对面依旧是敌人,是诡异的祖地,是不祥的厄土!
如今,全新的海出现,是神话的汪洋,海的这边是人性,海的对面是道性!
“道性?不!”
一道意念纵横,“亦是人性!”
如一尊人皇,在人道的尽头回首,左边光辉万丈,右边黑暗无穷,光暗交错,将他的身影映照的神秘莫测。
“上一战,是人性输了,输在对手不明,输在道性无孔不入,无所不在……”
“这天下事,坏就坏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人性被道性所纠缠,独立不出,挣脱不开,分辨不清,又怎么能破局?”
“永远只能被动挨揍,永远只能无奈防守……”
“便如上苍诸天,无数仁人志士,共同对抗诡异不祥、高原厄土,付出了无尽的代价,多少人杰血洒山河,无怨无悔……又如何?”
“当一缕幽雾蔓延,一丝原初物质扩散,所过之处,曾经的人杰便被侵染,重新站了起来,却已然沦为黑暗的爪牙。”
这是最悲凉的战争。
即使不提高端力量的对决,单只是这种单方面的感染、传播,就几乎是一面倒的碾压了。
光明的阵营,有生力量越打越少,不断的被放血。
而在黑暗中,只需要幽雾一扫,原初物质一洗礼,那是要多少炮灰就有多少炮灰,直接跟你拼爆兵能力都可以拼死你!
“但是!”
“黑暗,本能在最短暂的时间内扫荡光明,却始终没有将光明的希望掐灭……为何?”
“正是因为人性的影响啊!”
“牺牲,是人性……贪婪、掠夺、收割、竞争……也是人性!”
“当在不祥的洗礼中,复苏的尸骸有了灵性,有了自我,并非是纯粹的尸傀、战斗机器,人性的浸染便也如影随形而至!”
“诡异的生灵,同样有了七情六欲,同样有了自我意志……”
“哪怕他们残忍,他们铁血,他们贪婪……他们仿佛代表了世间最大的恶!”
“可……恶,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三世铜棺的主人,他的人性与道性的对决,那一战是人性输了不假。”
“但是,他最后的所作所为,让人性打出了极度惊艳的反击,虽然未胜,却将战斗延伸进入了变局中……”
人皇轻语,“他毁掉了自己的……善。”
“他自知,自己彻底失控了,连病症都无法压抑、控制,这是道性的反扑,与他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他所能做的事情已经不多,甚至连彻底毁灭自己都做不到。”
“以他的境界,难道看不出其自焚后,会有骨灰不灭,为祸世间吗?”
三世铜棺的主人,尽管死前的行为很抽象,让知情者莫不迷惑,觉得这是老糊涂了,眼睛都瞎了。
但是,若将视野提高到全新的层次,再去俯瞰,恍惚间便有所触动。
或许,在那时,未必是他的精神失常,行为抽象,一点都不在乎为祸天下。
而是在主动的自斩!
为自身的人性自斩!
他将对世间的善念毁去,在火光中焚去,留下的是恶念,将之送给了道性的反扑,让道性与恶念相合!
原本的道性,是纯粹的,冰冷、冷漠、机械,无所得,也无所失。
它无为而无不为,自然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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