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子一把年纪了。
前段时间咱们俩说起这个事儿来,你还说你不考了。结果转头你偷偷的去考。嘿,真是。”
二大妈和二大爷多年的夫妻,戳起肺管子来也是直让人受不了。
“这话怎么说的,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嘛。”二大爷还是想嘴硬一把。
“嚯,这么个惊喜法儿,我的惊喜倒是没怎么感觉到,倒是光吃你的气了。”二大妈一脸的揶揄。
“行了,不说这个事儿了。赶紧吃饭吧。”二大爷想终止这个话题,尤其是在自家老伴面前。多年的夫妻也让他感觉不好意思。
“嗨,急什么啊。咱们这不是没说完呢嘛。你也说说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是吧?”
“哎,甭提了,我啊,在车间里练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一到考场上,脑子就好像不转了一样、手也不听使唤,可不就这样了嘛。”
二大爷脸上懊恼,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么多年了手艺就是上不去。不过是想着跟李守良那个兔崽子较劲罢了。
“行了,要我说啊,你就没有那八级的命。老老实实的在七级干吧。你说你,一个月也有84.5了,再加上小组长的补贴、收徒弟的补贴一个月也有不老少了。
咱们家根本就花不完呢。你说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二大爷一着急,什么话都给秃噜出来了:“哼,我啊这不是想着压过咱们后院那个兔崽子去嘛。你不知道,他今天考核七级过了。
我都听说了,好家伙,那七级的工件儿,在他手里跟一级的零件没什么区别,完成的可快了。都说他有八级的功夫了。
我这不是着急嘛。你说他李守良才进场有三年多。连着挑了七级上来,年年不落。
以前我和老易也就差着这么一级,现在呢这老易的徒弟都和我平级了。这院里这爷俩好的跟什么似的。长此以往,这个院里还有我的发言权吗?
这院里都恨不得成了他老易的一言堂了。这是什么?这是腐败,这是落后。这是极不民主的你知道嘛?”
二大爷发了好一通火。二大妈也算是‘听懂’了。
合着什么都是,就是眼看着老易压了一头,现在老易的徒弟也要和他平齐平坐了,这是坐不住了。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二大妈叹了口气:“你说说你。怎么就钻了这个牛角尖了。要是旁的,你有这样的心气,我也就不说你了。
可要是碰上李守良,我就得说你两句了。那李守良就不是一般人,你跟他较什么劲呢?你也不想想,那小子要是普通人的话?
能让人老易这么喜欢?能让你们厂里的领导这么喜欢?你们这么大的万人大厂,几万人也就出了这么一个。七级工你们厂可不少,但是这样年轻的,厉害的,也就这么一个啊。
你怎么还看不透呢?还要比一比。再说了,当年也是你和老易一块带着进厂的。你没舍得那个人情,人家老易舍得了。
那现在人家拜在老易底下,你就得硬气点,别后悔。不然要是回想起来,不是更后悔嘛。要是硬气些,反倒没这么后悔和心疼。你说呢?”
二大妈是旁观者清,说了这么一通。
二大爷其实也明白这些,他难道不明白吗?不,他明白的很。只要不涉及当官的事儿,二大爷就是个睿智的人。
尤其是在一些事儿上比别人更大胆,也更豁得出去。比如:供大学生上学、比如送礼。
而李守良这件事儿,正好不涉及当官。所以他现在很睿智,能看透这一切。
二大爷沉默好一会儿:“就是这么说,才后悔呢。谁能想到那还是一个潜力股呢。平常少言寡语的,谁都看的蔫蔫的。”
正说着呢,打门口进来两人。正是刘光天和刘光福。
哥俩刚才出去,由刘光天请客吃了块雪糕,又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的。
不过很可惜,回来晚了!没预判对今天自家父亲会回来的早一些。
“爸,您回来了?怎么这么早?不是还在。”刘光天话没说完,汗就下来了。
他本来想说的是:不是还在对低级工进行考核嘛。可突然想到,厂里哪里有这么多工人啊。锻工这块较之其他的工种,也好考一些。
动作快些也就能回来的早,可怜他还算着,自家爸爸也该回来了。赶紧叫着刘光福回来呢。
“爸,你回来了?妈,吃饭啊。怎么不等等我们哥俩啊。”刘光福看着自家父亲和母亲吃饭也不叫他们俩,不解的问道。
不过刘光福也不傻,问完也就后悔了。
乖巧的把后面的话给憋回去了,两人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下手的位置。拿起了属于两人的窝窝头默默的吃着。
二大爷那边看着低眉顺眼的两个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人呐,最怕的就是对比。要是没有李守良,其实自家儿子也还算不错。尤其是刘光天,进厂时间也不算长,现在也有几分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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