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你供小军读大学,这才两年你就不想管了?」
「不管去哪儿说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梵音看着她那刁钻刻薄的嘴脸,牙都咬得咯咯作响了。
她不想忍,也忍不住。
「出去!」
随手操起床边的枕头,她不管不顾的朝那女人的刻薄脸上砸去。
女人尖叫出声,难听的谩骂倒豆子似的从她的嘴里倒出。
「咳咳……」
关然气得咳嗽,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白被单上落下了一片红。
「师姐!」
沈梵音哪还有心情管这女人?赶紧给关然递上纸巾,另一只手按响了呼叫铃。
关然姑姑见她咯血了,立即捂住口鼻后退三步,用看传染病菌的惊悚眼神看着关然。
愣了三秒钟,她转身就跑,嘴里还嚷嚷着「晦气」。
病房里乱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医生离开后,关然看向沈梵音,苦笑:「音音,你说……我活着有意思吗?」
沈梵音抿了抿唇,没答话。
「钱军两年大学,花了我十几万,」关然靠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说,「别人有的他得有,别人没有的他也要。我若不给,他这好妈妈就会上门来闹。」
「其实我真没花过他们家多少钱。他们心情好了,我能吃剩饭,他们心情不好,我就饿着。我从小学起就会做「生意」——」
「小学时帮同学写作业,初中时代抄笔记,高中时在学校门口的书店帮忙整理货物,不要钱,只求管饭。」
「你知道的,咱们这行业,说起来也算半个公众人物,真闹起来,有理也是没理。我根基不牢,没有让人安生听我说话的力度,我跟他们耗不起的。」
「音音,我真的太累了。他们就是甩不开的蚂蟥,不吸干我最后一滴血,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你信不信,再过几天,他们就该来问我要遗产了。」
关然缓缓转头,看向沈梵音。
她笑了,握住沈梵音的手轻声说:「音音,别为我的死难过。」
她从泥泞中爬出来,本以为可以摆脱脏污,但低头一看,那些泥土却牢牢地吸附在她的身上,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洗不干净。
那些肮脏至极的东西不会觉
得它们有错,它们只会烙印在她的白色皮肤上,怪她不肯与它们为伍。
「我死,是解脱。」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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