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垦良田,再分给黔首,徒隶,那没人说他一分。如果做不到,就像前几朝那样,分些荒地给黔首们自己耕种,那也行。可偏偏,他们拿的是我等祖先积攒九代的基业去分?”
此时曹操已经说得很大声了,他声色俱厉训斥眼前的小萧:
“泰山军有何义理去换人家九代富贵?”
此时的小萧已经完全被曹操夺了气势,只能讷讷道:
“我也常听富贵之家有害民之举,不是好人。”
然后他就迎来了曹操的冷笑:
“害民不假,遇到这种,我曹某也会手刃之。但左不过是一命换一命。何样的性命能换这九代基业?”
当曹操说完这话的时候,脸色一僵,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望着垂头丧气的小萧,曹操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他已经起了杀心了。
但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没反应过来,小萧还低着头不说话。
曹操双手已经死死抓住了案几的两边,随时准备爆起,给萧范的脑子来上一下。
但就在这个紧张时刻,一直垂着头的小萧忽然哭了。
他边哭边愧疚:
“我早就知道我是一个弱懦虚伪的人。我即便知道泰山军的做法是对的,但我也只能在这里与你争论,我甚至不敢将家财分给坞外的那些穷苦人。丁君,你说的对,我真的是太虚伪了。”
听着小萧哭诉,曹操脑子里不断权衡。
此时杀这人,自己未必能逃出去,更不用说获得马匹去彭城了。
也罢了,听此人言语,他应该是没听到自己的口误,就先稳住此人,弄到马匹再说。
于是,曹操不自觉的松动了手指,嘴里安慰道:
“小萧,我当年与你是一般的,都有一颗仁心,也看不得黔首奴仆们受苦。但等我游历天下多了,我才发现哪有什么不苦的呢?你觉得那些泰山军就没有高下之分?就没有道德卑下?你且看吧,不出数年,那泰山军也和现在的大汉一样,一样污烂。”
“这人心呀,就没有变过。”
“所以你所追求的公平、美好不过就是镜花水月一样。而这片刻的美好却是要用你我的性命和祖宗家业作为代价的,这公平吗?”
“而且如你我这样,衣食所用哪里是自己的,不是祖先积累哪有我等富贵?所以这些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过是为后人代持。既然代持,又如何能自作主张卖了家族基业呢?”
曹操真的是语重心长啊,为了稳住小萧,他感觉自己说了一辈子最多的话,也是最低声下气的。
曹操的话语是有用的,小萧明显有一种理想幻灭的感觉,他不得不接受现实,那就是泰山军与自己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
他们的祖先能在山坳中开辟庄园坞壁,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不肖子孙如何能卖了家族基业呢?
于是,萧范终于抬头,满怀期冀的看向曹操:
“丁君,那咱们一起奔彭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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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大喜,终于把你个傻小子劝过来了。
于是,二人聊了一下行程,因为今天已过大半,萧范也需要处理这些手尾,然后二人决定在坞壁再宿一晚,明日出发向彭城。
……
夜明星稀,萧范睡不着,和衣站在庭院里深思。
怎么办?
听着隔壁曹操的呼噜声,萧范陷落了艰难的抉择。
是的,他已经知道白日那所谓的“丁魏”就是那青州决战中消失的曹操了。
曹操是怎么暴露的呢?
太多了,不仅仅是他自己说漏的嘴。
曹操的身高本来就已经很惹眼了,又操一口如此标准的洛阳正音,还是从山里出来的,一副逃亡的样子。
更不用说那番气度。
白日他被曹操说的哑口无言绝不是因为他没道理,而是在曹操面前,面对此人的威势,他实在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曹操自己也忘记了,长久以来久居人上,为天下执棋者之一,心中有如此有大志,大事业的,其气度早就养成了说一不二的霸气。
此时的曹操就算再落拓,他那身霸气都藏不住。
但这些都不是最直接的,实际上,萧范在看到曹操的第一眼就认出他了。
原因很简单,县里就放着一张和曹操面容几乎到了九成九相似的炭笔画。
那些出自泰山军素描大师手笔的肖像画,真的神了,怎么可以画得那么像。
所以曹操自以为隐藏了,实际上无所遁形。
曹操有一点不知道,实际上此时的兰陵已经被泰山军给占领了,只是因为兵力微薄还只是占据县邑,还不能下乡。
但即便是这样,如萧范这样偏僻的土豪都明白,这头顶的青天终是要换成黄天了。
所以当泰山军让县里的各家土豪入城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不去的。
他们怕不怕泰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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