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问的时候，你说没有欧元……”

    “那是因为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我们当然没有大把钞票闲置在家，还有，不要再抖腿了！”

    听到这话，大卫叹了口气，停下来因为烦躁而不自觉开始抖动的右腿。

    他一紧张烦躁的时候就有这个习惯，开始不自觉的抖腿，就仿佛这样能让他心中轻松一些一样。

    “其实……我最近在考虑，我可以休学，找找工作之类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此话一出，葛洛莉亚的声音瞬间高了几分贝。

    “妈，你也知道我们真的付不起系统的维修费……”说着说着，大卫的腿又开始抖动了起来。

    “而且我在学院相当格格不入，妈妈也一无所知吧，只要是穷人，都……”

    说到这里，大卫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张贱笑的脸，也是他在学院内的唯一一个朋友。

    但停顿一秒后，大卫又想起了其他同学对他的漠视，他还是把剩下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不可能被重视。”

    “我再努力读书，也无法像他们一样，我也不想变成他们。”

    车内顿时沉默了下来，只有车辆的轰动声回荡在耳边。

    “那我一直工作是为了什么？”

    葛洛莉亚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哽咽，察觉到这点变化的大卫，忍不住撇头望去。

    “我这么卖命工作就是为了让你……可是现在，你以为这段时间我都在做什么啊？”

    “妈？”

    大卫瞥见自己妈妈的眼眶中泛起了泪花。

    “你这么聪明又有才华，所以我才这么努力赚钱栽培你……”

    说着说着，葛洛莉亚眼眶中的泪水终于伴随着一直压抑的情绪流了出来，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委屈和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想读书了，那我该怎么办？”

    感受到自己妈妈流露出来的情绪，大卫一直紧绷着的眼角也不禁放了下来。

    虽然这如同高山一样的期望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但他更不想让自己妈妈失望，他想回应这种期望。

    他没有梦想，但他可以实现别人的梦想。

    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妈妈的梦想。

    “我不该说的。”

    大卫目光平缓的看着前方奔流不息的车流，那让他逐渐暴躁的情绪也重新内敛，化为了古井不波的平静。

    “对不起，不要哭了。”

    感受到自己儿子回心转意，葛洛莉亚拭去眼角的泪水，重新说道：“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你的，因为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所以我们才要证明给他们看，我希望你好好努力，成为精英，然后……”

    说着的同时，葛洛莉亚举起手伸出食指指向上方：“爬到荒坂塔的顶端！”

    葛洛莉亚看向自己儿子，眼中闪烁着名为希望与期盼的光：“我知道你有这样的才能，一定做得到。”

    对于这深深的期盼，大卫靠在座椅上叹了口气：“说的可轻巧……”

    然而话还没说完，在他不经意间的一瞥之下，他的余光忽然看到了一挺重机枪上膛，顿时惊得他瞪大了眼睛。

    下一瞬，无数子弹倾泻而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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