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杂毛,有这好东西不早点掏出来,害得老子站了半天,像他么胡同里站街的小浪娘们儿!”那留着络腮胡的壮硕汉子,粗着嗓子嚷嚷道。
师傅和那白净老头面面相觑,哈哈笑着,都对那汉子没办法。
叫柳叔的络腮胡大汉催促着:“走、走!赶紧麻溜的!一边吃喝一边唠,都他娘的饿抽巴了!”
说完也不客气,冲着我们挥手,一跃而起,稳稳落在隔了几丈远的船板上!扯开皮袄褂襟,大步流星跨进船舱里。
苏老头擒了扇子的右手一磕左掌心,“唰”的一声收了扇子,转身对着我和师傅笑道:“柳胡子等不及了,咱几个也同去吧,晚了他可就把我那几坛好酒喝光了!”
说话间,湖面上那小舟已飘到岸边,师傅扯着我手,一同迈上了小舟。
柳胡子手里正抱着一坛子酒猛灌。
透过小舟窗户,一轮白玉盘正挂在树梢,眼见着明晃晃的月光,笼罩了整片湖面。
小舟无风自动,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零散,隐隐向着湖心荡去。
“这些年你东躲西藏,都以为你被害了,没想到你还真给我们带来了惊喜!”
苏老头撕了个鸡腿递给我,眉眼都是笑意,转头对着师傅说。
我一慌,不好意思地接过鸡腿。
“就是,哎,麻溜儿说说,你是咋找到这宝贝疙瘩的!”
柳胡子大口流星吞下一大块酱牛肉,朝着我努努嘴。
听的我一头雾水,这都是哪跟哪啊?咋像是人贩子碰头开会呢!
师傅拍开一只酒坛子泥封,把鼻子凑上去,使劲嗅了嗅,满脸陶醉。猛灌了几口,冲他们说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简短点说,我用了天机盘……”
“什么!”
“卧槽,你不要命了!”
苏老头和柳胡子同时拍桌子,吓我一剧烈,手里鸡腿没握住都吓掉了!
苏老头挤出个笑脸,比哭还难看,捡起鸡腿递给我,让我接着吃。
“你疯了,天机盘岂能乱用,会折寿,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才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他娘的值了!”师傅这一刻仿佛是个开心的孩子。
“天池的封印咋样了?还能挺多久?可别忘了加固!”师傅放下酒坛子问道。
柳胡子愣了一下,哆嗦着扔了手里的酱牛肉,不吱声。
苏老头也僵坐着不搭腔。
“嘭!”
“到底咋样了!说啊!是不是出事了?!”
师傅一拍桌子,瞪着眼,使劲盯着他俩。
我从来没见过师傅发这么大脾气,印象里他都是乐呵呵的一副笑脸。
“封印…破…破了……”
柳胡子结结巴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力气,没了先前那粗犷豪迈劲儿,低着头不敢看师傅。
“什么!怎么就破了!噗……”
“师傅!”
我大叫着,师傅喷出来一口血沫子!
“老白!”
“老白!你别急!”
“我死不了,继续说……咋……咋回事……好好的咋就破了……我走之前不是让你们定期加固吗!”师傅有气无力说着,一瞬间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是…是…是江家,狗日的!他们叛变了,把那块水属性封印信物交出去了!”
柳胡子气呼呼骂道。
“嘭嘭嘭!”
师傅气的使劲用拳头砸桌子,木屑纷飞。
“我就知道江家早晚靠不住,所以让你们多留心天池封印!结果还是破了……”
“嗷嗷……嗷嗷……”
“吼……吼……”
“哗啦哗啦……”
“唰唰唰……”
“蹭……嗖嗖”
一阵阵响动在湖边树林子里响起!
师傅摆摆手,踉跄着站起来,趴在小船窗户上往外看。
我也随着师傅,透过小舟窗户向外望去。
眼前的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
皎洁月光把雪地照的明亮如白昼,只见湖边围了一群群动物精怪!
几百只黄皮子,毛色或黑或褐,或白或黄,还有的黑白相间,杂色的,什么样的都有!一只只油光锃亮,用后腿站立而起,或拜月,或盯着湖面。
随后,又是上百只毛色黝黑或浑身通红、或雪白的狐狸,蹲坐在湖边草窠里,四处张望。
再后面,树林里、草丛里,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竟又有许多形状各异的动物钻了出来。
獾子、马鹿、獐子、乌鸦、猫头鹰、刺猬、山鼠、野狼、山猫,野猪、花豹,熊……竟然还有几头傻狍子!
我就纳闷了,傻狍子也能成野仙?
更让人吃惊的是,几十条碗口粗的大蛇也从草窠里游出,攀在了湖边大树上,对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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