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一转,随太子往禅静院去。
左卿早早迎接在院外,不等太子走近,便已跪拜下去,“七善书院副掌事左卿,恭迎太子殿下、王爷。”
他的声音轻柔,与这满园春风仿佛融在了一起。
太子好似宝贝落在了地上,急步过去将他扶起,“先生不必行礼,本宫此次而来只是闲逛。”
“这是礼数,应该的。方才卑职惊闻二位殿下驾临,立即命人设宴,备上陈酿,斗胆请殿下及王爷屈尊禅静院,一同饮酒赏景。”他虽嘴上敬他为尊贵,但这脸上却一点都看不出低人一等的模样。
“哦?”卫子胥不禁欢喜,“先生这儿还有好酒?”
左卿仍旧垂着眼帘,引太子入内。
一行人鱼贯而入,进入层层院门。路过桃花林,桃花未开,但开了很多不知名的野花,攀爬在桃树枝上,别有一番景致。太子不禁驻足观赏,并给予赞许:“先生果然情趣优雅,将此桃林打造的如此别致,实在厉害!”走到最后一道院门,远远瞧见里头的星汉阁坐落在高墙之内,又遥指着那座楼阁进行了一番美誉:“听说星汉阁是能匠宇祁亲手制的图,亲手给建起来的,果然不负盛传,还真是如仙阙一般,清雅脱俗,令人忍不住升起一丝敬畏之心啊!”
终于到了星汉阁,左卿特意在阁外的一片空地上架起木台,再铺上厚厚的地毯,四角压上熏炉,中间排开三张檀香案。丫鬟候在过道旁,太子入座后,立即上前斟酒,不时又有其她丫鬟端上蔬果酒肉。太子见了这些姿色不错的丫鬟愈加兴致大发:“先生眼光独到,就连丫鬟都挑选得如此灵动。说起这点,本宫可就差远了,东宫那群览殿可没这儿这般雅致,先生这座禅静院,从里到外,方方面面可真是如仙境一般,美得不可方物啊!”
左卿不慌不忙地起身作揖,“太子殿下折煞卑职了,卑职不过是个俗人,只是不想院子太过死气,才种了这满院的桃树,若殿下喜欢,卑职随时恭候殿下。”
太子饮了口酒道:“正合本宫意。”他挥了挥手,立即有位宫女跪行至宴席中央,呈上木盒,“此物乃雪山白莲,为吴国进贡宝物,今日造访,是为赠礼。”
卫尧看了眼宫女呈上来的东西,没忍住笑了一笑,心道:太子哥哥果然还是和那些俗人一样,想尽办法的要巴结左卿,好巩固自身地位!看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墨斐为敌了!
左卿面对盒中白得剔透的雪莲,心中波澜不惊,但仍旧朝太子行大礼,“殿下隆恩,卑职感激涕零。”
太子心满意足地将他扶起,觉得差不多要进入主题了,转头对卫尧道:“你不是要找苏先生说话吗,时辰尚早,你先过去,待我与掌事喝完这壶茶再来寻你。”
卫尧哪能不懂他的言下之意,立即起身:“那臣弟便先退下了。”说着,视线又瞥向了左卿。面对两位皇室成员,他那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淡定的让人后脊背发凉。
他心里对这个墨斐的义子有着诸多好奇,也有诸多恐惧。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左卿似乎一出现在若水就已经是墨斐的义子了,常年深居书院,虽然只是个书院副掌事,却能在若水左右逢源,朝中百官也好,京都世家也罢,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总不能是因着这层身份吧?歌弈剡还是墨斐的亲外甥呢,也不见得京都官员对他有多尊敬。想来,他是真的有本事,不然墨斐也不可能收下他。
过去那几年,墨斐势力迅速壮大,多半就是左卿暗中出谋划策。而今时今日,太子殿下突然找到他,看来是嗅到了什么变故。
卫尧不再多虑,行礼退下。
卫子胥屏退左右,放下手中的酒,试探他道:“先生早就知道本宫要来书院?”
左卿微微一笑:“太子驾临,哪能不惊动?”
“先生拜在墨斐门下,为何还特地迎接本宫到你的禅静院,你难道不知本宫与墨斐素来不和?”太子面色仍旧和蔼可亲,可是言语之中尽是逼迫和猜忌。
“知道。”
“那为何还与我接近?”
“太子英明,应该明白我的心思。”
太子沉默了许久,突然大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先生慧眼!”
左卿颔了颔首,将此默认。
他又郑重道:“先生是个聪明人,本宫也无须拐弯抹角,今日至此,闲逛是假,来见先生你才是要紧。既然先生也有意入我麾下,那咱们敞开大门说正事。”
左卿慢条斯理的将一杯酒饮尽,此时从远处飘来枫叶,落在食案上,他随手拂去。深情之淡然,仿佛早已预测了一切。
卫子胥是容帝的第三个儿子,生母齐妃是宫里的一个女官,容帝将她纳入后宫也仅仅是因为皇后的一句戏言罢了,容帝对她的喜欢可远远比不上容貌倾城的皇后。而卫子胥出生的时候,太子卫臻已经是所有人的中心,他的降世并未引起宫里的轰动,甚至连容帝也不曾来看过几眼。
齐妃为子隐忍多年,终于等来了皇后和太子的离世。太子之位空悬,齐妃依靠墨斐的帮助,终于将儿子捧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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