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声讨论:
“据说这位将军曾救驾有功,是东宫的红人!”
“好像是去年吧,他一剑刺死了死士,陛下给他连升两级,直接去了太子那儿统领东宫的禁卫军!”
“那他箭术好吗?”
“应该不差吧,但听闻陈将军最厉害的还是近身搏斗,当初救陛下还是用一把短剑。”
苏衍挑了挑眉,心里有了底。
讨论声戛然而止,只听得那头传来一声烈响,六十丈处的箭靶子上已经插着一支箭,只不过未在红心正中,而是刚刚碰到靶心。
这分,该怎么算?
言真摸着下巴有些为难,想了半天,心虚的说:“这也能算分……”
“容我说几句。”苏衍站出来抗议:“天字队几位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军,而玄字队不过是三位初出茅庐的十几岁孩子,他们又不是都像言大将军这样的天生战神,如果以同样的标准要求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言真早料到她会较真,若换做其他人他可不会搭理,但苏衍不同,便对她说:“苏先生说的也有道理……”
“为何第一局不提出来,你这明显是知道要输,才强词夺理!”人群中有人反抗。
苏衍道:“大家别急,我并非要耍赖,不过是想提个小要求,不会坏了规矩。”
言真问:“什么要求?”
“将军的箭不偏不倚插在靶心边缘,而容国古往今来的射箭规则好像并没有对这种情况的判定,所以,若非要算分的话,那么只要玄字队的箭落在靶心边上,就得算玄字队赢!大家都是前辈,理应让一让后辈不是?”
有人嘲讽:“哼!玄字队第一局就把箭射在了树上,你还觉得第二局能上靶?”
苏衍耸耸肩道:“天知道,要是老天打了个哈欠看走眼了呢?”
那人冷笑,根本不相信。
言真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不会是苏衍的奸计吧?
陈将军等得有些不耐烦,对苏衍道:“别说接近靶心了,若玄字队的小娃娃能把箭插在靶上,我也算他赢!”说着大笑起来。
苏衍拱手道:“将军谦让了,咱们还是按照老规矩,玄字队的箭必须落在靶心近处,才算赢。”
陈将军疑惑的看着苏衍,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
苏衍给玄字队中的蓝衣少年使了个眼色,那少年立即举手道:“晚辈蔡淙,请赐教!”
蔡淙?
苏衍看向蓝衣少年,原来他是那个小不点蔡淙,父亲的好友蔡鹤宗大人的独苗!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这么大了!时光荏苒,真他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出乎苏衍所料,蔡淙的箭术非一般的稳精准,这一箭正中靶心!
所有人都哑然了,只有那位支持苏衍的人说话:“看吧,一切未成定局便还有转机。”
言真瘪瘪嘴,不服气道:“平手罢了,高兴的未免太早了些,这第三局你们可输定了,我天字队这位虽然现居文职,可曾经也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他碰过的弓射过的箭可比你玄字队这位……叫什么来着?”
“晚辈礼部尚书之子穆承疾,见过大将军。”玄字队的白衣少年意气风发地笑了笑,同时对言真行拱手礼。
终局,由穆承疾和兵部侍郎洪荆比试。众人紧张的攥着拳头,咬紧了牙关,等待最后一场决定胜负的决赛。
苏衍静静地看着他们,似乎并不担心会输,倒是阿臾急得团团转,时不时喃喃自语:“穆公子毕竟只是在校场练习射箭,他哪能和久经沙场的老将比,实力太悬殊了!先生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如果这次输了,咱们可就成穷光蛋了!”
苏衍不搭理她,仍旧安静的观望着。
箭在弦上,穆承疾突然冷汗直冒,手中的弦已拉到极限,可是眼中的靶心却有些飘忽不定。肩上突然有股力量压下来,是苏衍在他耳旁低声说着:“别急,把心静下来,然后看准靶心,不要犹豫。”
“苏先生,若我输了,是不是会让你输个精光?”
苏衍没想到这个孩子关键时刻还能有些闲情逸致关心她输不输钱,不禁有些感动,“你别管我赢也好输也好,你现在是在比试,你是玄字队转折的关键点,你不能心浮气躁,你得静下心。”
他点了点头,闭起眼,用苏衍的方法去平缓心态,很久之后,他突然睁开双眼,用尽全力拉开长弓瞄准靶心,嗖的一声,羽箭划破天空,稳稳的落在靶上。
阿臾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起码没射到别处去!”
卫尧听到阿臾这样的话,不免有些气闷:“人家的箭已经很接近靶心了,我听你这意思好像不大满意啊!”
阿臾委屈道:“我又看不懂规则,你可别笑话我了!”刚抬头,看见是尧王,吓得小脸惨白,连忙道歉,“王爷赎罪!奴婢口无遮拦,请王爷赎罪!”
“阿臾没读过书不懂规矩,还请王爷见谅,”苏衍正好看见这一幕,急忙过来解围,向卫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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