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弱,若以边贸控制,恐怕还不够胡人抢的呢?”
“敢问首辅,若瓦剌人抢劫边贸市场,首辅以何办法应对?”
“靠遣使斥责吗?”
林聪忍不住发笑。
笑得陈循老脸漆黑一片,这该死的林聪,居然依仗皇帝来咬本首辅?给你脸了!
“大家和平做生意,瓦剌人凭什么来抢我们?若真抢了,还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陈循冷笑回应。
“哈哈哈!”
龙椅上的朱祁钰忽然长笑出声:“首辅,你这话让朕想笑,朕挨了欺负,非但不能报仇,还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这是什么有病的道理?”
“朕想,宋朝皇帝可能也是这般想的,最后苟在南边几尺之地,管理个连狗都不如的小朝廷!苟延残喘!”
“年年岁币,恬不知耻!搜刮民脂民膏,上供给辽、金、蒙古,让胡人做大,最终又灭于胡人之手!何其可耻!”
“朕之煌煌大明,绝非弱宋!”
“没有强大军备,瓦剌人想来就来,想抢就抢,我们是做生意,还是做慈善?更不能壮大漠北诸族!让他们来抢朕的子民!”
“朕看是你就是没骨气!”
“怕瓦剌人怕到了骨子里!”
“你怕,朕不怕!大明不怕!大明亿万子民不怕!”
“土木堡之败,大明丢掉的骨气,朕给找回来!压塌的脊梁,朕给挺起来!”
“朕在,大明纵横漠北的日子,不远矣!”
朱祁钰眸中戾气滋生,想提剑劈之。
胡濙却看了他一眼,朱祁钰生生把这口气吞回去,话锋一转:“强武强边,朕要做!控制边贸,朕也要做!”
“朕一手刀子,一手甜枣,让漠北诸族乖乖给朕之大明当狗!”
“但在那之前,要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
朱祁钰本想说斩草除根,但想想此时说的都是大话,等有了实力,真上了战场,用刀子说话,才硬气。
看朕把草原筑满京观,漠北诸族又能剩下几个人?
他们往西跑,朕就往西一路筑京观;往北跑,就往北筑;往海里跑,就在大海上筑京观!
朱祁钰憋到爆炸,但胡濙那一眼,看得他透心凉。
他缓了口气,道:“罢了,今日本就畅所欲言,朕也自然不会追究首辅之言。”
“以后首辅说话,动动脑子便是。”
“诸卿就依朕之意,建言献策,撰写奏章,朕明日要看!”
朱祁钰活生生把这口气憋了回去,心里憋屈。
陈循倒是老脸红都不红一下,慨然道:“臣听闻,陛下欲改革国子监?”
“没错,国子监监生素质下降,朕欲改革其学业,督促其上进。”朱祁钰面无表情。
“陛下,国子监从太祖时便实行积分晋级制度,从未更改过,而这些年国子监走出多少出类拔萃的良臣贤官,臣以为陛下改革考试此举,是加重监生负担,僵化监生思维,不宜推行。”
朱祁钰皱眉,你他娘的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朕已经原谅你一次了,不要得寸进尺了!
“首辅,朕的旨意已经下达了。”朱祁钰在警告他,到此为止。
“回禀陛下,旨意尚在内阁,还未下达中旨。”
朱祁钰瞳孔一缩,怒气窜出。
你让朕打自己的脸吗?
“祖宗之法,不可轻变,老臣以为,陛下切莫增加监生学业困难。”陈循又逼他一步。
“首辅,景泰元年,国子监改了捐资入监之制,也算改了祖宗之法……”
陈循却打断皇帝的话:“陛下,请陛下废除捐资入监之制!恢复祖宗礼法!”
朱祁钰气得上不来气,若恢复祖宗之法,你最先被剥皮揎草!
当初捐资入监,也是内阁推行的!也是你陈循同意的!
如今反倒变成朕的不是了!
你陈循倒会装好人,锅让朕来背?
“请陛下废除捐资入监之制,复祖宗礼法!”陈循跪下,陈党呼啦一片跟着跪下。
恢复?真恢复了,你们都得死!
朱祁钰要杀人了。
可是,他瞟了眼胡濙,于谦离京,胡濙是朝中最大的一座山。
胡濙闭着眼睛,仿佛快要睡着了。
不对!
陈循肯定和胡濙达成了某种约定!
所以陈循才在故意激怒朕!
一定是这样的!
“恢复祖宗之法好啊,朕正好想用大诰治国!”
朱祁钰嘴角翘起:“来人,把大诰请上来,即日起锦衣卫开始清查文武百官家当,若比大诰中所记的多一分,就按大诰上的罪来定!”
陈党身体一软,真按大诰来治国,全国百官都够被诛九族了……
那真是天下大乱了。
胡濙却慢慢睁开眼睛,嗔怒地瞪了眼陈循,朗声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