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完毕,回程的路上,胡濙、李贤向皇帝表达了不满。
皇帝设立军机处,没和群臣商量,便以军机处收五军都督府的军权。
昨晚又私设两个团营,任方瑛为总兵。
总兵是能随便任免的吗?
还有养马军、巡捕营,都没经过商量,皇帝就私自做决定。
皇帝抓兵权之心,如司马昭之心啊。
这让胡党和李王党极为不满。
“两位爱卿,朕犁了三回地,累得腰酸背痛,要不明日早朝上再说吧。”朱祁钰耍赖。
“陛下,您收权之心太急了!”胡濙十分不满。
尤其是工部尚书石璞,靠拢皇帝,让他察觉到不妙。
如今六部,工部、刑部靠拢皇帝,兵部、户部在于谦手上,胡濙手里只抓着吏部,让他很没安全感。
“老太傅此言何意啊?这天下权柄,皆是朕的,何谈收啊?”朱祁钰失笑。
胡濙被怼的够呛。
“陛下,军机处先不论,微臣以为新练团营,不能赋予一人之手。”李贤也想抓兵权。
朱祁钰眸光一寒:“李阁老想任军中巡抚?”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并非怀疑南和伯,只是南和伯一人手握三万兵权,微臣内心担忧。”李贤迎难而上。
“朕赐军号白眊和无当,此乃两个团营。”
“那就该设两位指挥使,陛下直接任免总兵官,恐怕于礼不合。”李贤认真道。
朱祁钰盯着他,谁给李贤狗胆了?不怕朕赐他天子剑?
他瞟了眼胡濙。
“方瑛是总兵官,两军自然需要两个指挥使……”
没等皇帝说完话,李贤抢先道:“微臣有一人举荐!”
李贤抢班夺权的迫切样子,把朱祁钰气乐了:“朕心中有数。”
“陛下,团营隶属于京营,任命指挥使应该由兵部和内阁商讨,此乃祖制!”李贤态度强硬。
“祖制祖制,你再这般跟朕说话,朕就依祖制,剖了你的心!”朱祁钰眸子陡厉,他明白了,李贤是掺沙子来了。
朱祁钰下嫁公主的事肯定传开了,钱粮又从内帑出,皇帝之心,路人皆知。
朝臣是担心皇帝独掌三万人的兵权,所以迫不及待添堵来了。
李贤哆嗦一下,给胡濙使眼色。
胡濙苦笑一声:“陛下,老臣以为军饷全由内帑出,负担过重,户部愿意承担一部分。”
“户部又有钱了?”朱祁钰诧异。
“户部暂时还没钱,但老臣听说,内承运库的银子有下落了,锦衣卫昨晚拉了一夜的银子,嘿嘿,所以老臣想跟陛下拆借一点……”
话没说完,朱祁钰的脸直接就黑了:“不借!”
“陛下,有借有还,等户部……”
“老太傅,户部借了44万,还了吗?”朱祁钰反问。
胡濙嘴角抽搐一下:“等今年收上来税赋就还,就还。”
“那等还清了,再借。”朱祁钰算看透了,用朕的钱,养你们的军队,做梦去吧!
“陛下……”
朱祁钰挥手打断:“没别的事,朕就要回宫了。”
胡濙表情尴尬。
“陛下,那指挥使的任免?”李贤硬着头皮问。
“白眊军指挥使方瑛,无当军指挥使李震;白眊军巡抚寇深,其他的你们定吧。”
朱祁钰给他们留个口子。
李贤面露不愉,李震是方瑛的人,如果方瑛和皇帝成了亲家,等于说两支团营被皇帝牢牢攥在手心里。
关键粮饷是从内帑拨付的,朝臣是别想掺沙子进去了。
“老太傅,朕听说胡豅在家无所事事,不如入宫中伴驾吧。”朱祁钰再次发出邀请。
想到那个让人头疼的儿子,胡濙坚决摇头。
朱祁钰碰个钉子,心里不爽:“老太傅有老太傅的想法,朕不强求了。嗯,都别散,去午门跟朕看一场好戏吧。”
朝臣随着御辇行至午门。
午门外,黑压压跪着很多人。
最近阁部在处理皇店的事,所以看这些人有些眼熟,这不都是皇庄、皇店的太监、管事们嘛。
御辇停下,朱祁钰走下来,坐在午门门楼子里。
“都认识朕吗?”
朱祁钰让百官陈列两侧,他的声音从门楼子里传出来,带着回声。
“奴婢等认识皇爷!”一个太监战战兢兢应答。
“朕记得你,尹乐,京郊庄子的庄头,年前朕去庄子时,是你伺候的朕。”朱祁钰声音传来。
“皇爷好记性,当时皇爷病了,是奴婢入行宫伺候的皇爷!”尹乐颇为自得。
“嗯,当时你做事勤勉,朕还勉励了你。”
朱祁钰话锋一转:“那你知道,为何今天你们都跪在这里吗?”
“奴婢不知。”尹乐缩了缩头。
“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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