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金在蒙语里的意思是石头,博罗希望他的长子,如石头一般坚强。
楚鲁金被打碎了满口牙齿,却一滴眼泪不流。
看到博罗的脑袋,直接泪崩了。
“父亲?你管博罗叫父亲?你是谁?”朱祁钰问他。
他只哭不答。
“问他!”朱祁钰指了指阿碧雅思。
阿碧雅思被折磨得太狠了,整张脸都烂了。
怎么打,他都不说。
“把使团招进来,挨个杀,说出他是谁!”朱祁钰想知道,这个楚鲁金,到底是谁?
一场普通的出使,为什么派出长子出使?
这里面,又藏着什么深意?
瓦剌使团上百人,被带到奉天殿。
“杀!”
朱祁钰让侍卫动手,开杀!
看着一颗一颗脑袋掉在地上,楚鲁金终于回魂了。
“大明皇帝,你以为这样便能让瓦剌的勇士屈服吗?”楚鲁金大吼。
“杀!”
可杀了几十人,楚鲁金毫不在意。
朱祁钰嘴角翘起:“来人,把博罗的脑袋呈上来,朕听闻宋孝宗的头颅,被蒙人制作成酒器,被元朝皇帝珍藏!”
“朕今日,就把也先儿子博罗的脑袋,也制成酒器,用来珍藏!”
“等他日,朕去草原上,就用这个酒器,宴请瓦剌人!”
“诸卿,意下如何?”
群臣一听,皇帝您是读圣贤书的千古圣君啊,怎么能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刚要劝谏,胡濙却摇了摇头。
皇帝是在逼楚鲁金说实话。
“看来诸卿是没意见了,来人,召集天下能工巧匠,将这颗脑袋,制成精美的酒器,朕要用来,款待瓦剌人!哈哈哈!”朱祁钰得意大笑。
但是。
楚鲁金却慢慢跪在地上:“天朝大皇帝,求天朝大皇帝开恩!请尊重强者,让强者尸体回归自然!”
瓦剌人承蒙制,却也不可亵渎尸身。
尤其,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现在才知道,朕是天朝大皇帝,尔等瓦剌,不过蝼蚁罢了!”
朱祁钰满脸得意:“楚鲁金,你说,朕说的对不对?”
“回禀天朝大皇帝,您说的对!瓦剌不过蝼蚁罢了,求天朝大皇帝高抬贵手!”
楚鲁金磕头。
“正如你所说,博罗是瓦剌强者,强者的头颅,正好适合更强者珍藏!”
“作为天底下唯一的大皇帝,阳光之下土地的拥有者,拥有四方天下的皇帝!”
“博罗的头颅,被朕收藏,那是他的荣幸!”
朱祁钰是毫不吝啬往自己头上冠以好名头,谁让于谦赢了,打了大胜仗呢!
“你告诉朕,朕说的对不对?”朱祁钰又问楚鲁金。
楚鲁金泪如雨下:“请天朝大皇帝,以本使之头颅,制成酒器,替代博罗之头,可否?”
“你的头?还不配被朕收藏!”
朱祁钰冷笑:“等朕征服了瓦剌,也先的头算一个,阿失帖木儿的头算一个,再加上博罗的头,父子三人的头,算是集齐了,也是另一种重逢,不是吗?”
“天朝大皇帝,我楚鲁金,是博罗纳哈勒的长子,有资格被您收藏头颅!”
楚鲁金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果然!
楚鲁金就是博罗的儿子。
他秘密潜入大明,有何用意?
朱祁钰勾起嘴角:“朕问你,你手下有多少大军啊?你本人又有什么彪炳功绩?”
“哼,博罗带着近十万人,被一举歼灭,身为博罗的长子,你不过空有头衔罢了,一无所有,有什么资格被朕收藏?”
“朕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藏的,去东厂诏狱好好反省反省吧,等朕制成了酒器,第一个邀请你来喝酒!”
朱祁钰哈哈大笑:“于谦这一仗,打得好!打出了大明的风骨!”
“大明就该有骨气!”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什么瓦剌可汗,都是乱臣贼子!”
“朕才是草原上的天可汗!”
“大明承元制,大元的一切,都是大明的!大元没有的,也是朕之大明的!阳光下的土地,皆是大明之土!国土之上,只有朕一个大皇帝!”
“草原上敢称汗者,形同造反!不听宣不听调者,统统该杀!”
“这个博罗,挑衅大明,结果就是十万大军,葬送宣府,永远也回不去了!”
“这就是挑衅天朝的下场!”
“好个于谦!国士无双!”
“赏!”
“宣镇上下,统统皆赏!大赏!”
朱祁钰心情大好,让人把楚鲁金等瓦剌使团拖下去,带去东厂。
给朕审,楚鲁金为何要潜入大明,又为何有刺杀番僧之念,统统都要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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