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彻底跳反了。
这三十鞭子,抽得他会做人了。
跟着皇帝,才有汤喝。
坐在上首的朱祁镇,胸腔不停起伏,你提这些干嘛?鞭尸有意思吗?
宁王,你等着,就算他放过你,本王也不会放过你!
孙太后的表情犹如吃屎。
森然地看着宁王,冰冷开口:“宁王此话过激了,漠北王有再多不对,那也是君,不是你个臣子,能够随便评论的!”
乾清宫里的骂声,骤然一停。
宁王有点发怵,孙太后的威名,他是有所耳闻的,绝对是惹不起的硬茬。
但站在皇帝这边,就必须和他们母子作对。
他没得选择。
“回禀圣母,正统十四年,漠北王是君,那时哪怕微臣心里气到爆炸,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但今天是景泰八年!”
“漠北王和微臣一样,都是亲王,亲王议论亲王,有何不可?”
宁王杀疯了,矛头对准了孙太后。
孙太后脸色发寒:“过去是君,那也是君!你是臣,永远都是臣!”
“圣母之言,微臣不敢苟同。”
宁王强忍着剧痛,洋洋洒洒:“微臣不配评论正统皇帝,却有资格评论漠北王!”
“请问圣母,如今的漠北王,是君?还是臣?”
孙太后瞳孔微缩,该死的宁王!
“请圣母回答微臣!”宁王逼迫道。
“哼,小小的宁王,竟敢胁迫哀家?”
孙太后转移话题:“你父亲朱盘烒活着的时候,也不敢如此质问哀家!”
宁王真的杀疯了,匍匐在地,坚持道:“请圣母回答微臣的问题!”
“哀家是君?还是臣?”
“宁王,你回答哀家!”
孙太后霍然起立,暴怒出声:“哀家是皇太后!”
“皇帝尚且不敢逼迫哀家,你区区一个藩王,也敢在乾清宫内撒野?”
“你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欺负哀家老了吗?”
可是,她口中的皇帝,正在安安静静看戏。
宁王吞了口唾沫,压住心中的惊恐:“微臣认死理,请圣母回答微臣的话,圣母想如何处置微臣,微臣绝不二话。”
“你!”
孙太后被气坏了,慢慢坐在地上,扶着头,病恹恹道:“皇帝,哀家头疾犯了!”
“放肆!”
朱祁钰陡然厉吼:“皇太后乃朕嫡母,岂容你放肆撒野?跪下!请罪!”
“微臣有罪,微臣有罪!”
宁王没想到,皇帝转头就把他卖了,这样的皇帝,谁肯为他卖命?
心中悲戚。
他一边请罪磕头,一边心里怨怼。
“皇太后有疾,便让漠北王回答吧。”朱祁钰淡淡道。
还能这么玩呢?
宁王柳暗花明又一村,真的学到了。
孙太后气得吐血,你非要折磨哀家娘俩才痛快?
朱祁镇都懵了,战火怎么又烧到我头上了?
我都跪很久了,膝盖都痛了,还让我说什么?
我就站起来活动活动膝盖。
这套路周王熟啊。
“在陛下面前,微臣是臣。”朱祁镇耍个小心眼。
朱祁钰眼眸一阴,不在朕面前,你就是君了?
“漠北王,天下只有一个君,就是陛下!”
宁王言辞激进道:“你是亲王,无论何时都是臣!”
朱祁镇恨死宁王了。
你被他抽了几鞭子,就当他的走狗!
等他削你的藩,褫夺你王爵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今天的你有多可笑!
小丑!
朱祁镇不说话了,不想搭理全殿的小丑们。
“陛下,漠北王也自称为臣,您就是天下最正统的皇帝!”宁王接着腆。
“漠北王。”
朱祁钰慢慢转过头,看向朱祁镇:“诸王细数你之罪过,你如何看?”
朱祁镇的脸登时涨得血红一片。
八年过去了,那点破事还没过去吗?
反反复复拿出来鞭尸,有意思吗?
然后拿出鞭尸结果,请当事人发表获奖感言,有你这么折磨人的吗?
“漠北王!”
等了半天,朱祁镇都不说话,朱祁钰冷冷开口:“说!”
“微、微臣……”
朱祁镇说不出来!
殿内殿外,上百双眼睛看着他呢。
再怎么说,他曾经也是皇帝,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不想在说,他要脸呢!天家也要脸呢!
就不说,就不说!
朱祁钰慢慢转过来,盯着他。
朱祁镇莫名恐惧,坐在上首的孙太后帮他解围:“陛下,此乃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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