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皱眉:“死了就死了,就算死了也得等三天后开门,任何人不许破例。”
“厂公,标下去查,那考生的蜡烛不见了。”
“嗯?”
舒良侧目:“三根都不见了?”
“是的,三根蜡烛是用三天的量。”
“不可能这么快燃尽。”
“标下从他吐出的沫子里,看到了蜡油,他好似是吞了蜡才出事的。”
那番子详细描述过程。
舒良脸色一变:“快把人拖过来,豁开肚子,查那蜡烛!”
“标下遵命!”
东厂番子动手麻利,很快就将人拖过来,直接开膛破肚,拿出来化了半截的蜡烛。
舒良忍着臭味,放在阳光上看。
“厂公,有字!”
舒良也看到了,确实有字。
白圭问询赶来,和他一起来的,是几个副考官,陈玑、胡奥、李显。
“白尚书,你看!”舒良举着让白圭看。
“这上面怎么有字儿呢?”
白圭猛地回眸,喝问:“这蜡烛是谁发的?”
“是副总裁发的。”陈玑回禀。
“把人叫来。”
白圭冲着阳光看:“看不清是什么字啊。”
“被胃水腐蚀了,谁也看不清。”舒良拿起残余的几段蜡烛,都有字迹。
说明这不是随机刻上去的一个字,而是舞弊。
副总裁叫杨大荣,是景泰二年的进士。
杨大荣粗手粗脚,皮肤黝黑,是农人出身。
考上科举后,在地方熬了几年。
因为都察院实在缺人,就将他调入都察院当御史。
“这蜡烛是你发的?”舒良问他。
杨大荣行礼之后,点头承认:“是卑职发放的。”
“上面有字吗?”舒良问。
“没有字迹,一个都没有!”杨大荣斩钉截铁。
“你过来看。”
舒良让他看,杨大荣惊得张大嘴巴:“怎么会有字儿?”
“这得问你啊,这蜡烛经的是你手。”舒良冷幽幽地看着他。
噗通!
杨大荣跪在地上:“公公明鉴,卑职只是发放蜡烛,绝对没有参与舞弊。”
“小点声,喊什么?”
舒良不满。
担心他的大嗓门,影响考生作答。
“卑职晓得。”杨大荣向白圭求救。
白圭也怀疑他:“你说说,这蜡烛都经过谁的手啊?”
“回尚书大人,这蜡烛从制作到送……”
“就说在贡院里。”白圭问。
杨大荣思索了一下,才道:“仓库管事的,以及搬运的夫役,发放的小厮……”
“除了他们,就只有卑职了。”
杨大荣大呼冤枉:“但卑职绝对没有参与舞弊,这蜡烛不知道是被谁调换了。”
白圭看向舒良。
“本公看就是被你调换了。”
舒良抬眸:“去取一支蜡烛来。”
“若两根蜡烛质地一致,就说明是一批次出产的。”
“会试是为国选才,乃天下大事。”
“制作蜡烛乃是官邸。”
“只要一查,就能查清楚,甚至这根蜡烛是谁做的,都有据可查。”
舒良慢悠悠道:“杨大荣,本公给你个机会,自己坦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若你不识相,进了东厂诏狱,本公可就不是跟你好商好量的了。”
“卑职冤枉啊!”杨大荣叫苦不迭。
但东厂番子来报:“厂公,发放蜡烛的一个小厮自缢了。”
舒良猛地看向杨大荣:“你在销毁证据?”
“真的不是卑职啊,求公公明鉴!”
杨大荣哭嚎起来:“卑职是见过陛下的,陛下十分欣赏卑职,卑职怎么会自毁前程的事呢?”
“卑职虽然家贫,但也知道贫贱不能移的道理。”
“更熟读大明律法,知道科举舞弊是什么罪,卑职怎么敢知法犯法呢!”
“求大人们明鉴!”
杨大荣一叩到底。
舒良看向白圭。
白圭却摇摇头,他认为不是杨大荣做的。
出身农家的杨大荣,颇得皇帝青睐,真没必要自毁前程。
“发放蜡烛的所有小厮,全都集中起来。”
舒良目光闪烁:“再去把那个自缢的小厮,从他手里发放出去的蜡烛,全都查一遍。”
“本公倒要看看,那蜡烛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东厂番子开始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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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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