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年后,神兵天降时,已经不足为虑了?”
王越立刻明白皇帝心中所想。
同时,心中忧虑。
大明的强兵,能撑几时呢?
朱祁钰点头:“但是,想让朝鲜战斗力迅速暴跌,得霍乱朝鲜的朝政,此事朕会自由安排。”
李瑈算是一个明君。
这样的人当皇帝,朱祁钰是不放心的。
换上一个软弱,又无能的皇帝,才符合大明的利益。
“微臣遵旨!”
说完朝鲜事,朱祁钰问他:“对兀良哈怎么看?”
“陛下,朝中争论不休,微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王越苦笑:“盖因大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以前打仗捉襟见肘的,净打穷仗了。”
“今年打仗太宽裕了,不知道是该打富裕仗,还是省着打。”
“所以争论不休,纠结呀。”
没错。
之所以这样争论,就是因为征伐兀良哈,变得十分富裕。
粮食是安南出的。
钱是江西出的。
军队是蒙人凑的。
这好事去哪找啊。
“说说你的看法。”朱祁钰问。
“微臣的意思是,边征边抚,步步为营,蚕食其部。”
王越的话,总结得十分到位。
朱祁钰颔首:“王越,你这番话深得朕心啊。”
“谢陛下夸赞。”
看得出来,皇帝是舍不得打富裕仗的。
大家都抠门惯了。
忽然冒出来海量的钱粮,都不知道怎么花。
打发走王越。
朱祁钰继续处置奏章,他如陀螺一样,生活简单枯燥。
“皇爷,江西和南直隶的奏报,都送上来了!”
冯孝先把含山公主的密奏呈上来。
还有王竑的密奏。
朱祁钰看完,嗤笑两声:“五十万两银子,就想买他俩的狗命吗?还是想保住尹家啊?”
在密信中。
含山公主承认了,他是朝堂安插在南直隶的暗探。
但不是宣宗皇帝安置的。
而是正统皇帝安插的。
皇帝派都知监来南直隶大肆抓捕钉子的时候,尹家收拢了一批,但都秘密处死了,尸体埋在家中,可以请都知监验明正身。
而且,含山公主承诺,愿意为朱祁钰继续充当南直隶暗探。
“哥哥呀哥哥,你藏的够深的呀!”
朱祁钰御笔写下几个字:“缴两千万两认罪银。”
冯孝看见这几个字,倒吸一口冷气:“皇爷,尹家有这么多钱?”
他心动了。
“没出息的东西,信不信魏国公家里的钱,比十个内帑还多?”
“但能动吗?”
朱祁钰冷笑:“这叫投石问路。”
“动动脑子,能用钱解决的事,还叫事吗?”
“朕想看看,这含山老公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冯孝讶然:“皇爷,不就是和海商勾结那点事吗?”
朱祁钰把密信丢给他。
“她自己都承认了,还是秘密吗?”
“朝堂的律令,片板不下海!”
“她含山公主触犯了不说,还明目张胆地贿赂朕,什么意思?”
“不就说明,她用小把柄,隐藏真正的错误吗!”
“你说说,能是什么事呢?让含山公主避而不谈呢?”
朱祁钰也猜不透,但肯定跟海上有关系。
“奴婢愚笨,猜不出来。”冯孝可没看这么透彻。
本以为含山公主就是贪点钱财,充当密探而已。
看来背后隐藏着大秘密啊。
“王竑都没猜出来。”
朱祁钰展开王竑的密奏,瞳孔微缩:“海船?”
“冯孝,宫中关于海船的归档,是不是全失踪了?”
他想到了什么。
冯孝点头:“是的皇爷,一件都没有了,奴婢问了宫中的老人,都说在正统朝就找不到了。”
“郑和下西洋,船队何其庞大。”
“那么多船支,难道都烂光了?”
“含山公主这份认罪书呀,原来隐藏着这个秘密啊!”
朱祁钰猜到了。
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海船,肯定被尹家等人瓜分了,所以尹家才摇身一变,成为重大海商。
本以为就是查区区一个尹家。
结果拔出来一堆屎。
有点意思,大收获啊。
朱祁钰指尖敲动案几:“朝中谁能为朕掌兵,又有足够的资历,弹压南直隶呢?”
人选倒是有,于谦、胡濙都有这个资历。
偏偏胡濙重病。
于谦更是走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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