畴天真。
耿九畴笑白圭无知。
彼此争论不休。
朱祁钰看向陈文。
陈文磕头道:“陛下,蛮兵也是人,不是随意便能驱使的,明知必死而为之,那是忠臣,而非蛮人。”
“但臣以为,消耗广西蛮必然要做的。”
“臣虽在吏部,但也看到了内阁的奏章,这些广西蛮在江南,作奸犯科,无恶不作,南京都察院日日都有奏章呈上来,就连欧信都快被蛮人同化了。”
“所以,广西蛮必须消耗掉!”
欧信荣封伯爵之后,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竟然纳了十几房小妾,行军途中尚在欢愉,并放任广西兵在江南烧杀掳掠,甚至屠戮平民充功。
“陛下,欧信纵是您的爱将,但他所作所为,已经超出臣子本分。”姚夔也对欧信不满。
朝臣对欧信口诛笔伐。
“去,把欧镗诏入宫中,抽他十鞭子!”
朱祁钰缓缓开口:“再派人出宫,去军中把欧信吊起来,抽一百鞭子,不问死活!”
“陛下圣明!”朝臣跪拜在地。
处置欧信,不过是小事。
“广西蛮在军中,尚且如此肆无忌惮,倘若放任其回归田地做农人,必然贻害地方。”耿九畴高声道。
白圭出奇的没有反驳。
“可方瑛已经将这些广西兵,安置在广西南三府了,这些地本属于安南。”
朱祁钰道:“如果贸然征召回国,怕是会引起波澜呀。”
听话听音儿。
朝臣听出来皇帝要消耗广西蛮的心思了。
“陛下,广西民间尚有百万土人,这些土人可征召入军,消耗在贵州。”
“如此一来,广西就是我汉人的疆土了。”
“而在广西南三府的广西兵,则送去安南消耗掉。”
陈文实在够狠。
一口气,百万广西狼兵,就没了。
朱祁钰吐出一口浊气:“起居郎,今日一切,不许记录。”
“诸卿,今天之议,烂在肚子里,不要对外宣称。”
“平贵之战,尽量消耗掉土人!”
朱祁钰第一次改变口风。
以前是教化蛮人,并已初具成效。
奈何朝堂上下不放心外人,坚持用抽丁之法。
“需要骑兵的地方,从热河调蒙古人南下。”
朱祁钰缓缓道:“既然要抽丁,就贯彻到底,各族都抽。”
“陛下圣明!”
朝臣拜服。
平贵之策,变成了消耗人口的策略。
战争,虽然烧钱,却能平衡国内矛盾,一方面是制造,制造军工品,能提高生产力;另一方面就是消耗,消耗的不止是军工品,更多的是人命。
人少了,土地承载力就变高了,就能养活孩子了。
“那就先易后难,给播州、水西、水东充足的准备时间。”
朱祁钰做出决定,忽然想起来,这殿中还有一个不是朝臣的呢。
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费璠,都听到了吗?”朱祁钰看过去。
费璠浑身一抖,哭着说:“陛下,学生什么都没听到!”
“听到就听到了,你是汉人,又出身大族,早晚要入朝为官的,你和朕是站在一个战壕里的。”
朝臣也才发现,角落里跪着一个人。
都以为是太监呢。
朝臣森冷的目光,让他恐惧。
“过来。”朱祁钰招招手。
费璠战战兢兢地过来,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皇帝一句话,就要消耗百万人口,实在太恐怖了。
“陛下!”
费璠爬过来,不停磕头。
“朕说了,无妨。”
朱祁钰指着费璠:“就是他,发现的黑油,他是铅山费氏的家主,精通经义、诗词、杂学,是举人,明年科举他会参加的。”
朝臣看出来了,皇帝是很看重这个费璠。
如今京中流行的镜子,就是他仿制的,等皇帝出行后,皇宫就要换上玻璃窗户,都是他一手主持的。
不想竟然是个举人,不钻心科举,竟玩物丧志。
有人对他嗤之以鼻,有人觉得此人用旁门左道引诱君上,乃佞臣也,有人觉得此人是大才。
“回陛下,学生建炉熬制黑油,从黑油中熬出一种新的油,这种油比黑油更容易燃烧,且难以扑灭、燃烧时间更长。“
汽油?
朱祁钰问什么颜色的。
“是青色的,比黑油清澈很多。”费璠说到专业知识上,语速提高,神情变得自信。
这种新油,燃烧时间长,味道也比黑油味道强多了,起码不会燃烧出臭味,味道是可以接受的。
“沥出来的渣子呢?”朱祁钰又问。
“回陛下,这东西可用来弥合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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