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够改正的。”
“老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给你……”
说到这里,李东阳略作停顿。
“但是有条件,是吗?”
朱见漭笑着接口:“宾之,你们手里的东西,本就是我的,你还给我,还用谈吗?”
李东阳还要说话。
朱见漭却摆摆手:“好,你不谈理想,想谈利益,可以。”
“皇权,我要。”
“吏治,我要肃清。”
“人,我要杀!”
“资本,必须由我来控制,我不止要掌舵,还要驱使资本。”
李东阳慢慢放下茶杯,站起来向朱见漭行礼告辞。
谈崩了。
他一口茶也没喝。
朱见漭盯着那杯已经没了热气的茶:“宾之,你变了我没变。”
李东阳从东宫出来,就意味着谈崩了。
而当天晚上,刘健乔装造访李东阳家。
“宾之,你何必跟他顶牛呢?”刘健叹息。
“希贤,咱们的道路错了吗?”李东阳产生那么一丝动摇,资本渗透进入朝堂,其实从景泰三十年开始的,但真正进入朝堂,是从景泰六十年开始的。
这几年,资本已经全面控制朝堂,朝堂发布的政令,都是对资本有利的,六年来,资本野蛮无序扩张。
也让地方吏治崩坏,朝廷和地方逐渐脱离。
刘健斩钉截铁道:“没错!”
“这条道路,是经过三十余年论述出来的道路。”
“参与者不泛有于谦、丘濬这样的顶级大才,后面更有朱英、年富、耿九畴、韩雍、项忠等等,无数英杰,不断论述,一点点总结出来的道路。”
“道路不会有错的!”
大明要走什么样的道路,从景泰十六年开始就在讨论,先是小范围讨论,后来圈子越来越大,逐渐扩大到全民,最终是在景泰四十九年时,确定的现在这条道路。
所以说,这条路是没错的。
李东阳也觉得没错:“马负图殉道而死,我们终将也会为这条道路而殉道,这是我们的使命。”
这话很悲壮。
刘健却缓缓点头:“不过,太子当年也是这条道路的支持者,他今天为何变成这样?”
“他变了,他变成了一个皇权怪物,他就想索要天下权柄,而忘记了理想。”
李东阳面无表情:“皇权适当分散,才能让大明变得更好。”
“不是所有人都是当今圣上的,他是敢于放权,且无欲无求,一心为大明好的圣君,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大明的仁君,除了陛下,我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曾经的战友,我也不信。”
刘健微微凝眉,最终倏地长叹一声:“宾之,马负图能殉道,我刘希贤也能,是非功过,就让后人评说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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